乖巧、柔軟。

    想順毛。

    石野猛地愣住。

    自己怎麼會產生……這樣的想法？

    是太久沒有見到大白了嗎？

    石野壓下心中生出的古怪感，輕咳了一聲問：“你願意跟我走嗎？”

    石野：！！！

    石野知道自己不會說話，可沒料到自己這麼不會說話。

    太讓人……誤會了！

    “跟你走？”裴衍偷樂著欣賞自家老攻的臉紅與窘迫，面上掛著單純的困惑，“跟你走去哪兒？”

    石野：“……”

    後悔了。

    不該答應父親幫這個忙。

    可若沒有答應父親，怕是見不到裴衍。

    石野滾了滾喉嚨，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

    太殘忍。

    石野忽地別開臉，好半晌，才笨拙地憋出一句話：“等林暮出來，他會告訴你帶你去哪兒。”

    隔著一扇木門的家裏突然傳來夾雜著憤怒與絕望的咒罵與痛哭。

    石野下意識橫身擋住裴衍面前。

    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的石野：“……”

    事實證明，他真的想大白了。

    看到一個像大白的人，竟然會愛屋及烏，想要護著。

    石野收回對大白的想念，溫聲問：“你家裏有什麼東西需要帶走的嗎？”

    裴衍搖頭：“沒有。”

    石野思忖片刻，轉過身去望著臉色發白的裴衍。

    嚇到了嗎。

    石野放軟了聲音道：“我們去車裏等他們。”

    裴衍乖乖地點了點頭。

    與石野去到了車裏。

    裴衍坐在石野身邊，想往石野肩膀上靠。

    可沒有好的理由。

    之前還能借著睡覺、腰痛脖子痛的由頭歪到石野的肩膀上，可現在……怕石野把自己扔下車。

    不過裴衍如願地歪到了石野的肩膀上。

    裴衍再次睡著了。

    這具身體太累了。

    裴衍靠著椅背坐了一會兒，眼皮子就越來越重。

    小雞啄米般點頭。

    緩緩地歪向石野的肩膀。

    再次被靠的石野望著裴衍的睡臉。

    眼下濃重的青。

    嚴重的睡眠不足。

    面色透著枯草的黃，胳膊腿兒瘦得彷彿是麻桿，明顯是營養不良。

    “唔。”裴衍嗓子裡溢位喃喃的囈語，放在膝頭的右手忽地拉住石野的左胳膊，緊緊地抱到懷裏。

    石野皺起眉，試圖抽回胳膊。

    卻被抱得更緊。

    若想抽回胳膊，勢必會吵醒裴衍。

    石野默了一會兒，選擇了妥協。

    小孩兒缺乏安全感，抱一下自己的胳膊，自己不應該太小氣。

    石野忍不住想起晚上大白不睡貓窩，跳上他的床鑽他被窩的模樣。

    一雙晶瑩的貓眼可憐巴巴地望著他。

    每一次他都抵抗不住。

    偶爾狠心把大白放到貓窩，能生自己的氣兩三天。

    不哄絕不靠過來。

    若是吵醒裴衍，裴衍大概不會生氣，可應該會哭。

    不敢當著自己的麵哭，晚上一個人躲到被窩裏偷偷地抹淚。

    等到明天，眼睛紅得像核桃一般。

    石野是個大人，不欺負小孩兒。

    更不會把小孩兒欺負哭。

    於是，等林暮一行人擺平張穗芳母女回到車裏時，看到的便是裴衍歪靠在石野的肩膀上，懷裏還抱著石野的胳膊，而石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