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裴衍從床上坐起，甩了甩髮暈的腦袋。

    一夜都沒有回來嗎？

    裴衍懶洋洋的目光微微凝固。

    唰地掀開被子，看向不知何時變回原形的魚尾上。

    脫水的魚尾乾燥沒有光澤。

    裴衍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房門傳來咔噠的聲響。

    裴衍眼睛亮起，調轉視線看向推門進入的赫綏。

    裴衍狠狠皺眉。

    赫綏面上雖帶著笑容，可眼睛裏卻佈滿血絲，掩不住的疲憊。

    顯然一夜未睡。

    出什麼事了嗎？

    赫綏的目光落到裴衍失去光澤的魚尾上，急忙快走幾步走向床上的裴衍，一隻手覆上裴衍的後腰，一隻手環住裴衍的魚尾。

    抱起裴衍去到衛生間裡的浴池。

    “你忙什麼了？”裴衍兇著臉道，“一晚上都沒有回來……唔……”

    不許親！

    還沒交代問題呢！

    “呼，呼，”得出自由的裴衍大口大口地喘氣，憤怒瞪視用親吻逃避問題的赫綏，炒雞兇炒雞萌，“老實交代，到底幹什麼去了？”

    赫綏軟軟地喚：“衍衍。”

    裴衍：“……”

    踏馬。

    又撒嬌。

    裴衍冷臉：“撒嬌沒用，再不交代我就生氣了！”

    赫綏擁住裴衍的肩膀，軟軟乎乎、哼哼唧唧地道：“我喜歡衍衍。”

    裴衍：“…………”

    草。

    撒嬌上癮了。

    赫綏輕輕地蹭兩下裴衍的臉，黏人小嗲精：“我好睏，想抱著衍衍睡覺。”

    裴衍默了幾秒，抬手推搡小嗲精：“我暫時變不出人的雙腿，你先自己去床上睡——”

    “不要，”赫綏跨步下到浴池，兩隻手環住裴衍的腰，臉拱進裴衍的脖頸，粘粘糊糊地道，“我就這樣抱著你睡。”

    裴衍反對：“你這樣會感冒，水太涼了，你回床上……”

    赫綏輕咬裴衍的唇：“衍衍乖，讓我抱著你，我只睡一小會兒。”

    裴衍遲疑片刻，終是妥協。

    赫綏很快便睡了過去。

    環著裴衍腰的手卻扣得死死的，裴衍稍一動作，腰就被扣得更緊。

    裴衍心中無奈。

    “004.”

    004裝死。

    “給我變出雙腿的藥丸。”

    004冷哼。

    你要我就給？

    想得美！

    裴衍眼中劃過一抹冷意。

    不吃軟的麼。

    那隻好來硬的了。

    “不給我，拆了你。”

    “……”004忍無可忍地炸毛：“混蛋主人！每次都用這一招！”

    裴衍微微彎起唇角：“招不在多，管用就行，順便再給我點一根安神香。”

    004後槽牙生疼：“你得寸進尺！”

    裴衍不耐地催促：“快點，別磨蹭。”

    004委屈。

    004想揭竿起義，把混蛋主人踩在腳下。

    可004不敢。

    004……慫。

    004敢怒不敢言地給了裴衍藥丸，點了一根安神香，忽地想起什麼，猥瑣地嘿嘿笑道：“其實想長時間維持人的形態很簡單，只要你用人魚的形態跟赫綏醬醬釀釀，你就能——”

    裴衍涼涼地笑：“想報廢？”

    004：“……”抱住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自己。

    水聲嘩啦。

    裴衍抱起在安神香的作用下沉沉入睡的赫綏，跨出浴池走進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