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綏問：“疼嗎？”

    裴衍沒好氣地道：“你說呢。”

    赫綏手上動作頓了一頓，按揉的力道更輕更柔了。

    赫綏啞聲道：“抱歉。”

    裴衍：？？？

    抱歉什麼？

    好……奇怪。

    “……不，不用，”裴衍縮回赫綏手裏的腳，輕咳了一聲道，“也不是很疼，不用揉了。”

    赫綏不放心：“真的不疼？”

    被赫綏這般體貼入微地關心，裴衍不自在地擺了下手：“真不疼，就是撞了一下，現在已經完全不疼了……”

    裴衍忽地止住聲。

    赫綏心中一緊，疾聲問道：“怎麼了——”

    砰！

    赫綏後背砸上了水床。

    裴衍壓在赫綏的身上……

    親吻結束。

    裴衍回過身。

    依舊是人的雙腿，沒有變回魚尾。

    裴衍海藍色的眼睛中蕩起笑意。

    事實證明，赫綏對自己的喜歡多了些。

    裴衍拉過耷拉在床沿的被子。

    枕上赫綏的胳膊，軟fufu地抱住跟自己玩心機的赫綏。

    糯糯地啾一口赫綏的唇：“我們睡吧。”

    赫綏不明白裴衍為何突然這般高興，他試探著問：“你……”

    裴衍抬手捂住赫綏的嘴。

    甜軟軟地道：“就算我遇到比你帥的人，也不會喜歡他。”

    赫綏怔了兩秒，眼睛亮起歡喜的光。

    卻見裴衍冷下臉，兇巴巴地道：“可遇到比你帥的人也不會喜歡他，是在你只要我一個人的條件下才成立，你卻有未婚妻，那我自然不會只喜歡你，不，我不會再喜歡你……”

    “你誤會了，”赫綏連忙打斷裴衍的話，“我跟她只有名義上的未婚妻，我當初欠他父親一個人情，就跟她……訂了婚……”

    在裴衍冷颼颼陰測測的死亡凝視之下，赫綏心虛地噤了聲。

    裴衍舊賬重提：“你晚飯的時候給她夾菜。”

    咕咚。

    赫綏嘆了一口唾沫。

    裴衍冷笑：“你說我是你弟弟。”

    赫綏眼神飄移。

    後背冒出了冷汗。

    赫綏想解釋，可……無法解釋。

    難不成告訴裴衍，自己之所以會給姜酒夾菜，是爲了刺激他？

    說了裴衍不得騎到他頭上？

    更加肆無忌憚、無法無天？

    “你喜歡她嗎？”

    赫綏下意識看向裴衍，直直地撞進裴衍深邃的眼眸。

    裴衍聲線沒有絲毫起伏，聽不出喜怒地道：“你會跟她取消婚約嗎？”

    赫綏微微一怔，斬釘截鐵地道：“會！”

    裴衍：“真的？”

    “真的，”赫綏右手覆上裴衍繃緊的後背，一下一下溫柔地摩挲，放軟了聲音安撫，“我對她只有責任，並無喜歡，我會很快跟她取消婚約。”

    裴衍眼中的懷疑消退。

    忽地意識到什麼，直起上半身壓到赫綏的胸膛，海藍色的眼睛牢牢地盯視赫綏。

    眉飛色舞地問：“你喜歡我？”

    赫綏：“……”

    裴衍啪啪啪拍打赫綏因緊張繃緊的肩膀：“你喜歡我，對不對？”

    赫綏沒有回答裴衍的問題，卻反問道：“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裴衍不耐地皺起眉頭：“我剛纔說過了，如果你只要我一個，我就只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