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裴衍並沒能跟赫綏一起睡。

    赫綏清晨出了門，一直到深夜都沒有回來。

    裴衍等了好久，一直等到睡著，都沒有等到赫綏。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裴衍都沒有見到赫綏。

    裴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家老攻可能生氣了。

    可……為什麼生氣？

    裴衍深刻地反省了下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家老攻生自己氣的原因。

    “如果遇到比我帥的人，是不是就不再喜歡我，而是喜歡比我帥的人了？”

    “得看那個人比你帥多少，要是那個人比你帥很多的話，我會喜歡。”

    裴衍思前想後良久，認為只有這一處最有可能使赫綏生氣。

    找出赫綏生氣原因的裴衍：“……”

    媽的。

    玩脫了。

    雖然是情趣，可赫綏不懂。

    玩砸了。

    不過沒關係，既然找到了癥結所在，輕輕鬆鬆順毛生氣的赫綏。

    只是比較尷尬的是，裴衍……見不到赫綏。

    沒有赫綏的吻，裴衍的魚尾就變不成.人的雙腿，更別說主動出擊，去找生悶氣冷戰的赫綏了。

    裴衍想給赫綏打電話，可沒有手機。

    裴衍這才慢半拍地發現，赫綏竟小心眼地沒給他配手機。

    這日臨近中午。

    下人給裴衍送午飯，裴衍朝下人要手機。

    “嘟……嘟……嘟……”

    “嘟……嘟……嘟……”

    “嘟……嘟……嘟……”

    一直到撥打第三遍電話，電話才被接通。

    對面的赫綏很冷淡：“找我有事？”

    裴衍感到一盆冷水兜頭潑下。

    火熱的心瞬間冰涼。

    裴衍清醒了過來。

    臉上的笑容漸漸變淡，直至消失。

    裴衍軟軟地道：“我想你了。”

    赫綏嗯了一聲：“知道了，我還有事要忙，先掛了。”

    電話結束通話。

    裴衍把手機還給了下人，拿起筷子夾過香糯的紅燒肉，大口大口地吃飯。

    他意識到了一件事。

    赫綏喜愛蒐集奇珍異寶，而他，長著尾巴還會說話的人魚，毫無疑問算得上珍寶中的珍寶。

    赫綏喜歡他嗎？

    也許喜歡。

    可目前只是像對珍奇異寶的喜歡。

    “嗝。”裴衍摸了一把圓潤的肚子，沉入了水中。

    ……

    晚上七點。

    赫綏乘車回了家，出現在裴衍的面前。

    裴衍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面前的赫綏還在，不是在做夢。

    嘩啦——

    魚尾擺動，水花四濺。

    裴衍熱切地躍進赫綏的懷裏，像是生怕赫綏消失般牢牢地緊緊地抱住赫綏的脖子，像抱怨更像撒嬌地道：“你怎麼纔回來？！”

    赫綏默了片刻，緩緩地回抱住懷裏的小人魚，淡淡地問：“想我了？”

    裴衍重重點頭：“想了。”

    拱進赫綏的頸間，小小聲地道：“好想好想，想得不得了。”

    赫綏眸底浮出不自知的溫軟笑意。

    他道：“鬆開。”

    裴衍怔了一怔，更緊地抱住赫綏，氣呼呼地道：“不鬆！鬆開你就跑了，我，”低頭看一眼自己的魚尾，海藍色的眼睛裏濺起晶瑩的淚光，“我的魚尾……你要是跑了，我追不上你。”

    赫綏的心尖狠狠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