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紅的赫綏矢口否認：“你誤會了，我沒有親你。”

    淡定，從容。

    跟真沒親裴衍一樣。

    裴衍心中呵呵兩聲。

    裝得倒挺像。

    “沒親就沒親吧，”裴衍兩隻手勾住赫綏的脖子，臉埋到赫綏的胸膛，軟huhu地道，“抱我進水缸。”

    赫綏心中的燥熱散去，卻似乎感到有幾分……失望。

    赫綏伸手抱住裴衍，如抱珍寶般把裴衍小心地放進了玻璃水缸。

    赫綏神色平靜：“我還有工作要忙，你乖乖呆在這兒。”

    說完便要離去。

    “等一下。”

    赫綏回過身，冷淡地問：“還有事？”

    裴衍恨恨磨牙。

    踏馬。

    害羞了就想跑。

    誰慣的你這臭毛病。

    裴衍伸手去拉赫綏的手……隔著玻璃水缸拉不到。

    裴衍只好放棄拉赫綏的手，退而求其次把右手搭在赫綏的肩膀上。

    綿軟軟地道：“魚尾變成雙腿需要條件，親吻算是其中的一個，可親吻不能長時間地維持人的形態，如果想長時間地維持人的形態，需要……”

    嘩啦。

    水花濺出，裴衍轉過身去背對赫綏。

    赫綏意識到了什麼，繞到玻璃水缸對面，果不其然，看到了羞紅了臉的裴衍。

    赫綏唇角止不住地上揚。

    他伸出右手拉過裴衍的小手，把裴衍的小手裹在自己的手心。

    溫柔地問：“需要什麼？”

    裴衍抬起左手捂住羞紅的臉，拒絕回答赫綏的問題。

    赫綏心情大好。

    “不告訴你，”裴衍炒雞凶地瞪了赫綏一眼，賭氣般地道，“告訴了你，你就……”

    裴衍閉了嘴。

    氣咻咻地掙開赫綏的手，閉上眼睛沉入水中。

    不能太老司機，不然自家老攻會忍不住多想。

    裴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七天後。

    輪船靠岸。

    赫綏緊緊地牽著裴衍的手，一直到距海岸幾千米後才鬆開了裴衍的手。

    赫綏不放心。

    雖然小人魚很喜歡自己，可大海纔是小人魚的家。

    赫綏沒有把握小人魚不會跳入海中消失不見。

    “我有點困，”裴衍打了個呵欠，腦袋歪到赫綏的肩膀上，“到了地方叫我。”

    說著扣住赫綏膝上的手。

    依賴之情溢於言表。

    赫綏發了一會兒的呆，扣緊了裴衍的手。

    一小時後。

    車子緩緩停下。

    接收到赫綏眼神的司機輕手輕腳地下了車，留給赫綏與裴衍獨處的空間。

    又過了兩個小時，裴衍才從夢中醒來。

    “唔，”裴衍迷濛地望了望車外的風景，把臉埋進赫綏的頸間軟綿綿地蹭了幾下，帶著濃重的小鼻音，可可愛愛地道，“我們到家了嗎？”

    我們。

    赫綏喜歡這兩個字。

    他撫了撫裴衍垂到腰間的黑髮，用連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的溫柔嗓音說：“我們到家了。”

    裴衍暈暈乎乎地直起身，伸手去開車門，卻在觸到車門把手時轉過身，溼漉漉的海藍色眼睛裏寫滿了委屈：“我的雙腿又快消失了。”

    赫綏心中一緊：“我們快回家……”

    “等一下。”裴衍拉住赫綏去開車門的手，上半身貼近赫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