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乖的。

    每一個字都像美妙的音符飄入赫綏的耳朵。

    血液、心跳，都彷彿為止震顫。

    赫綏緩緩地站起身，緩緩地走向鞋櫃。

    從鞋櫃裡拿出自己未穿過的棉絨拖鞋，返身放到裴衍的腳邊。

    白嫩的小腳丫進到拖鞋。

    像偷穿大人的鞋。

    裴衍抬起海藍色的眼睛，委屈地望著赫綏。

    赫綏看懂了裴衍的委屈，也看到了裴衍的……撒嬌。

    他滾了滾喉嚨，放柔了聲音道：“暫時沒有你的尺碼，等下了船回到家，給合適你的拖鞋。”

    裴衍嘟起嘴巴哦了一聲。

    隨後把赫綏的右手抱到懷裏輕晃，饞涎欲滴地吞口水：“我餓了。”

    赫綏想抽回被裴衍抱在懷裏的手，可……他的手卻不聽從大腦的命令。

    “我餓了，”裴衍河豚式生氣，“要好吃的。”

    赫綏被裴衍的聲音拽回現實，緩著聲音道：“飯菜在外邊的桌子上，我帶你去。”

    叮——

    裴衍眼睛瞬間通上了電。

    一蹦一跳地往外走。

    卻見赫綏忽地頓住腳，朝裴衍緊張地道：“你走路腳疼嗎？”

    裴衍：？？？

    走路為什麼腳疼？

    見裴衍不像腳疼的樣子，赫綏吊起的心這才落回了肚子。

    看來傳說是假的。

    赫綏帶著一頭霧水的裴衍去到飯桌，拉開飯桌前的椅子，把呆萌的裴衍扶到椅子裡。

    裴衍目光落到滿滿當當一桌子的……魚上。

    清蒸、紅燒、爆炒、魚湯，裴衍不排斥吃魚，可全魚宴……裴衍有點遭不住。

    赫綏拿起筷子，往裴衍碗裡唰唰唰夾各色魚肉，關切地道：“吃吧，不夠還有。”

    裴衍：“……”

    行吧。

    老攻夾的，捏著鼻子也要吃。

    …

    半小時後。

    “嗝，”裴衍打了個飽嗝，揮手製止往自己碗裡夾魚肉的赫綏，生無可戀地道，“我吃不下了。”再吃就要吐了。

    赫綏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裴衍可能並不很喜歡吃魚，便放下筷子。

    問：“不喜歡吃嗎？”

    裴衍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喜歡吃，”裴衍癱在椅子上，小手覆在圓潤的肚子上輕揉，“可全魚宴，太膩了。”

    赫綏皺起的眉頭舒展。

    這樣麼。

    癱在椅子上的裴衍猛地彈起，回頭尋找之前盛滿水的玻璃水缸。

    幸好。

    盛滿水的玻璃水缸還在。

    裴衍快步走向玻璃水缸，卻在中途折身走向赫綏，飛快地道：“讓你的人把玻璃水缸抬到臥房裏去，我的雙腿快消失了。”

    赫綏聞言變了臉色，忙讓門口的下屬進來，把玻璃水缸抬進臥房。

    咔噠。

    反鎖房門。

    快步走向床上蓋著被子的裴衍。

    被子掀開。

    雙腿已變成了魚尾。

    裴衍朝赫綏伸手：“你抱我進水缸。”

    赫綏深深地凝住朝自己伸出雙手的裴衍，出其不意地俯身輕吻裴衍的唇。

    令赫綏失望的是，魚尾並沒有變成雙腿。

    老司機裴衍右手勾住欲起身離去的赫綏的脖子，純良地眨巴眼睛道：“你剛剛親了我。”

    赫綏：“……”

    赫綏紅了臉。

    一發不可收拾地紅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