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背在身後的手攥成拳頭，恨不能下一秒就重重地砸到殷盛的臉上。

    裴衍“甜甜”地笑：“知道了。”

    殷盛這才放下心，拿過放在一旁的玻璃蓋子蓋在玻璃水缸上，用厚實的黑布嚴嚴實實地蓋住玻璃水缸。

    陷入黑暗的裴衍沉入水中。

    使勁兒揉搓不用看就知道醜到爆的臉。

    裴衍心道原劇情中並沒有這一出，這次殷盛卻把自己化醜……

    咔噠。

    被搬運的玻璃水缸穩穩地落到了地面上。

    黑布沒有被立即扯開。

    裴衍只能聽到殷盛正在跟人不卑不亢地說話，而對方卻一直沒有出聲。

    終於。

    對方冷淡地說出了四個字：“扯掉黑布。”

    裴衍眼睛亮起。

    聲音低沉帶有磁性。

    好聽。

    腳步聲漸近，遮著玻璃水缸的黑布被緩緩掀開。

    殷盛看到洗掉醜陋妝容，露出綺麗面容的裴衍，臉色頓時難看到極點。

    不過那難看只持續了片刻，殷盛回過頭，在看到赫綏眼中毫不掩飾的驚豔之色時，心往下沉了幾分，不過並沒有表露分毫。

    他含著笑道：“這下，您總該相信我了。”

    赫綏敷衍地點了點頭。

    視線依舊落在裴衍的身上，全副心神都被裴衍吸引。

    殷盛心中感到不妙，狀若無意地橫身擋住身後玻璃水缸中的裴衍，聲音中帶上了明顯的冷意：“您考慮好了嗎？”

    赫綏自然察覺到了殷盛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也明白殷盛態度變化的原因，他壓下心中對裴衍的喜愛，卻看到被殷盛擋住的裴衍探出小腦袋，朝自己綻開棉花糖般甜甜糯糯的笑臉。

    赫綏怔了一怔，再也忍不住，愉悅地笑了出來。

    殷盛看到赫綏的笑，似是意識到什麼猛地回過身。

    嘩啦嘩啦。

    裴衍正低著頭玩水。

    殷盛看不到裴衍的表情，只能看到裴衍頭頂的發旋。

    赫綏開口道：“我可以給你注資。”

    殷盛揪緊的心剎那舒展開來，狂喜不已，可聽到赫綏接下來的話後笑意卻凍結在了嘴角。

    “不過，”赫綏的視線越過殷盛，落到朝自己友好地揮著小手的裴衍身上，歡喜溢於言表，“我想要他。”

    殷盛不假思索地拒絕：“不行！”

    赫綏臉上的笑容淡去，問：“你不想要投資了？”

    殷盛心道當然想，可如果是用人魚去換投資，代價未免太大了些！

    “……抱歉，”殷盛極力壓下心中的怒火，朝赫綏堅定地搖了搖頭，“我不能答應您，看來……我得不到您的投資了，”拿過一旁的黑布往玻璃水缸上罩，冷淡地道，“希望我們還有合作的機會……”

    “等一下。”

    殷盛罩黑布的動作微不可查地滯了片刻，隨即朝喊等一下的赫綏疏離地道：“還有什麼事嗎？”

    赫綏感受了殷盛對自己的敵意，滿不在乎，輕笑了一聲道：“也許，我們可以問問小人魚的意見。”

    殷盛眸光微閃，平靜地問：“什麼意思？”

    赫綏收回落在裴衍甜暖笑臉上的視線，朝高度警惕的殷盛微微彎起唇角，不緊不慢地道：“問小人魚願不願意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