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翊難耐地嘶了一聲，攬著裴衍的手威脅似地捏了一把裴衍的腰。

    裴衍抗議：“疼。”

    周翊冷颼颼地問：“疼了？”

    裴衍點了點小腦袋，委屈地嗯了一聲。

    周翊：“……”

    媽的。

    栽就栽吧。

    周翊把右手心覆到裴衍被掐的腰，一下一下地輕揉。

    認命般道：“你真是我的小祖宗。”

    ……

    沒羞沒臊的日子一晃而過，原本很遠的高考眨眼間就到了眼前。

    高考結束的當晚。

    裴衍喝了很多酒，臨離開時站都站不穩，若沒有周翊抱著，絕對癱在地上人事不省。

    周翊抱著爛醉如泥的裴衍走出酒吧，去到街邊伸手攔計程車。

    “不回家，”裴衍把周翊攔車的手抱到懷裏，另一隻手勾住周翊的脖子往下拉，嘴巴貼到周翊的耳朵邊笑嘻嘻地道，“老爸被老媽弄走了，沒有人管我們了。”

    仰起亮晶晶的眼睛，軟糯糯地道：“男朋友，我們可以做壞事了。”

    咕咚——

    周翊嚥了一口唾沫。

    憑藉僅存的一絲理智負偶頑抗：“不能，我答應了叔叔——”

    “我不管！”喝醉了的裴衍光明正大地耍酒瘋，“我不管你答應了誰，今天晚上，”把不讓自己睡的周翊粗暴地揪到自己臉前，兇惡地道，“我必須醉生夢死，你要是不願……”

    抬手指向燈紅酒綠的酒吧：“我就進去找一個活好的鴨子，玩個盡興……哎……你幹嘛……”

    裴衍被打包進了計程車。

    “男朋友，”裴衍乖乖巧巧地依偎著渾身冷氣嗖嗖的周翊，軟綿綿地問，“我們這是去睡覺嗎……”

    周翊一把捂住裴衍的嘴。

    咬緊了牙，陰森森地恐嚇：“再講一個字，就把你丟下車。”

    裴衍軟萌地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知道了。

    半小時後。

    計程車緩緩停下。

    裴衍軟腳蝦般艱難地下了車，睜大迷濛的眼睛四下裏望了望。

    好熟悉。

    “男朋友，”裴衍暈暈乎乎地問，“這兒是哪兒呀？”

    周翊：“……”連自己家都不認識，看來是真醉了。

    周翊伸手去摸裴衍的褲兜，摸出裴衍家大門的鑰匙。

    拉過裴衍的雙手，背起醉得顛三倒四的裴衍。

    “哎，”裴衍認出了自己家的大門，驚訝地道，“我怎麼回來了？”

    怔了幾秒，樂顛顛地道：“回來就回來吧，反正爸媽跟老哥都不在家，我們照樣可以做壞事，在我的臥房，在我的床上做各種各樣的壞事。”

    周翊腳步微頓，緩慢地關上大門，揹着裴衍穿過客廳，一個臺階一個臺階地去到二樓裴衍的臥房。

    “照顧好衍衍。”

    “衍衍能喝醉，你不能喝醉，更不能趁他喝醉……”

    早知道，就當沒有看到莊理來的電話了。

    嘎吱——

    推開臥房的門，把裴衍放到床上。

    下一秒就被裴衍緊緊抱住，與裴衍一同倒到床上。

    “……衍衍乖，”周翊艱難地道，“把手鬆開，我……”

    話語戛然斷掉。

    只因裴衍坐到了周翊的身上。

    他兇惡地瞪視磨磨唧唧的周翊，冷笑著道出虎狼之詞：“老子能等到你成年，等到高考結束，就已經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