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你要是不幫他說話的話，被白夫人查出來，他就真的要被打二十大板，然後連人帶床扔到狗窩去了。】

    白凜心想這白夫人還真說到做到啊。

    【這個世道窮人的命不值錢，有的人在大街上睡一夜第二天神不知鬼不覺就沒了，沒有人會去探求為什麼。你救了陸思衍一命，自然好感度也會提高。】

    白凜撓了撓頭，說救命倒也不至於，他不過是覺得這事如果真是陸思衍做的，應當以為只是個小惡作劇，沒想到會讓白夫人如此嚴厲地懲罰他。

    勿以善小而不為嘛。

    陸思衍被留下來打掃衛生這件事情白凜就幫不上忙了，不過相比打二十大板已經輕鬆多了。

    白凜站在二樓，看著陸思衍一絲不苟地掃地，似乎跟僕人們相處更融洽些。

    從這個角度看上去，陸思衍的身子非常瘦削，二級風幾乎就能颳倒，可見他之前的生活過得多麼慘淡。

    白凜回到房間躺在床上。

    閉上眼睛，原主記憶中陸思琛將他奮力推向岸邊而自己被水流沖走越來越遠的畫面一遍遍重現。

    “白凜，照顧好衍兒！”

    他頭一次為自己活得這麼好而感到羞愧。

    ——

    晚間，白府的燈都熄了，這時，有一個窗戶的燈光悄悄亮起。

    白凜點燃煤油燈，正坐在案前，一筆一劃地抄寫著作業。

    其實作業本身並不難，都是小兒科的題目，但是因為有很多民國時期特有的變體繁體字，白凜抄寫起來非常費勁。

    他寫著寫著，不由得有點怨恨原主。

    明知道要復課，為啥不先把作業做掉一點呢？拖延症患者嗎？！

    白凜已經讓管家去通知白夫人，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明天就可以去學堂上學了。

    但他萬萬沒想到，先生居然給原主留了這麼多的作業。

    別說是個腦震盪沒痊癒的人了，白凜覺得自己抄著抄著都快抄成腦震盪了。

    【你果然天性還是個學渣，上個位麵只是你的迴光返照。】

    系統爸爸會說話你就多說點，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有你這麼損人的嘛？迴光返照可是形容將死之人的。”

    白凜心想自己現在還活蹦亂跳著呢。

    【希望人去世，而且不要死在我家門口。】

    “統爹你……”

    白凜正要跟系統爸爸據理力爭，忽然門口傳來異常的響動。

    他連忙噤了聲，把煤油燈熄滅。

    哇不會吧，他特意等白夫人和管家等一眾人等全部睡了之後纔起來補作業的，到底是哪位大俠半夜不睡覺非要來他這裏找麻煩？

    白凜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生，紙筆都沒有收拾起來，直接翻身上/床，假裝睡得很熟的樣子。

    那人走了進來，腳步很輕，似乎也是偷偷爬起來的，聽聲音不像是管家或是白夫人半夜查房。

    “白凜。”

    是清脆好聽的少年音。

    那語氣不帶絲毫的遲疑，斬釘截鐵白凜在裝睡，非要把他從床上叫起來不可。

    白凜愣是不應，結果被陸思衍硬生生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