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眾對於白凜的死各有說辭。

    “我看白將軍就是天煞孤星降世。”

    “先剋死了自己家的人，接著又剋死了皇上的親弟弟，現如今又開始克我們大殷王朝的國運了。”

    “真是害人不淺！”

    現下眾人瞧見地上的白將軍也不再是同情與可憐了，而是換了一副惡毒的嘴臉，每個人的眼裏都寫滿了憤恨厭惡，巴不得白將軍這樣斷氣兒了，那也就不存在影不影響國運的說法了。

    還有更是不要臉的想法：“白將軍看來還真有自知之明啊！知道自己是個災星所以就從城牆上天下自殺，以免禍害了殷朝的國運。”

    御史大夫上前道：“皇上，淨空大師所說的絕對不會是虛言妄語，皇上一定要慎重考慮啊！”

    隨後眾人都上前七嘴八舌道：“皇上，白將軍如今已是危在旦夕，若皇上要讓白將軍活著怕只能讓淨空大師將他帶走，不然到時候白將軍死得不明不白，又會毀了我們大殷朝的國運，那就得不償失啊！”

    “皇上，這種緊要關頭可一定不能猶豫了，這可是關乎全天下百姓們命運的大事，不止白將軍一個人。”

    聽著眾人不停地聒噪，殷亭塵的心就像沉入了湖底一樣令人窒息，想要不斷往上掙扎。若是要救凜兒就只能讓他離開我……

    罷了——

    這個天下最終不是他一人的，就算那些忤逆他，妄想掌控他的人都被他給殺完了。但如今這樣，他能把身邊那些吵嚷個不停的人都殺了嗎？把所有文武百官都殺了嗎？把全天下的百姓也給殺了嗎？

    那殺完了就能和凜兒在一起了嗎？

    殷亭塵啞言，蹲下身，盯著奄奄一息的白凜，明明離得那麼近，卻覺得他離自己越來越遙遠了，遙遠到自己只能抬頭仰望著，連說句話都只能是對著空氣說。

    他道：“凜兒，為什麼會這樣？”

    這時，淨空走近了道：“阿彌陀佛，皇上，白將軍與你的緣分已是盡了，就讓老衲將他帶走吧。”

    殷亭塵沒有讓他把白凜帶走，但看著越來越脆弱，彷彿下一刻就該斷氣兒了，再也忍不住，不死心道：“淨空師傅，我知曉你是得道的高僧，可有什麼法子化了這場厄難？既能讓凜兒不死，也能讓殷朝不滅的。”

    淨空搖頭道：“皇上，唯一能了了這場劫難的，只有老衲帶白將軍離開這裏，就再無任何方法了。”

    眾人見皇上如此頑固不聽勸，連淨空大師的話都不聽了，還一味地想要把白將軍留在身邊，頓時急得眼都紅了。

    人群裡，唉聲嘆氣一大片。

    這時，殷亭塵卻突然開口道：“那你稍等片刻。”

    說完這話，殷亭塵彎著腰，低頭看著白將軍，近得只差一隻手掌寬的距離。眾人不明所以，只能繼續瞧皇上這詭異的姿勢看他是想做什麼？

    殷亭塵看著近在咫尺的白凜，好安靜，一動不動的，跟睡著了一般，看起來比醒著的時候更是乖巧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