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說著又拿起手中掛滿倒刺的鞭子朝已經只有出氣兒沒進氣兒的人身上抽了過去，憤懣道：“真是晦氣，問了這麼久殷國的兵力佈防也沒能問出個毛來，浪費老子的力氣。”

    說完，又上前用手中的鞭子抬起已經只能掛在脖子上的腦袋，獰笑道：“就算你不說，還有那麼多人呢！來看看是你們的骨頭硬，還是我的三百六十五套刑具更硬。”

    那殷國的將士已經被打的沒有出聲反抗，只是被鞭子的慣性帶著晃動了一下，被抽出的鮮血從他的身體上噴涌而出，像斷了線的珠子不斷地掉落在地上的一灘血水裏。

    白凜沒想到寒賊竟然如此喪心病狂，令人髮指，他們想從這群俘虜嘴裏撬出殷國的兵力佈防，不擇手段。

    若是他們全都沒有告訴寒賊，那他們是不是都得受盡酷刑的折磨，三百六十五套啊……

    就在那畜生不解氣兒，又想抽上一鞭子的時候，白凜上前用隨身佩戴的寒賊陌刀，一刀砍下了他的腦袋，這一刀用得一氣呵成，毫不拖泥帶水。

    那畜生到死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腦袋分了家，面上的表情還是死之前那囂張，張狂之色。

    月九上前看著一臉平靜白凜，他知道此刻的平靜是暴風雨前的預警，道：“將軍，這個畜生的話恐有虛假，王爺智勇無雙，武功蓋世，定然已經離開了這裏。”

    白凜只平靜的點點頭，道：“我也這樣認為，殿下可沒那麼容易死。”

    接著又轉頭看向地上那個猙獰的腦袋，“他說了殿下的壞話，你去把他舌頭割了，讓他死後也只能做個啞巴鬼。”

    月九點點頭。

    白凜走到那個體無完膚，血肉橫飛的將士面前沉默片刻，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替你報仇了。”

    “咳……”他突然動了動腦袋，想要抬頭卻沒能成功，輕輕的咳嗽了幾下，幾口淤血從嘴裏蔓延出來掉在地上的血堆裡。

    整個房間內，濃烈的血腥味與腥臭味令人窒息。白凜瞧見他還沒死，蹲下身，問道：“你知道成王在哪裏嗎？”

    血肉模糊的人聽了又是幾聲劇烈的猛咳，鮮血猛地從他嘴裏噴出，白凜的臉上也濺上了幾滴他的血。

    白凜沒有抹去臉上的血，只用毫無波瀾的眼睛靜靜看著他，想能從他嘴裏知道成王已經離開了這裏。

    等了好一會兒，原本以為他可能沒有氣兒了，或者已經不能說話了，白凜正打算起身離開這裏，卻突然聽到一道嘶啞虛弱的聲音響起。

    “死了……”

    白凜沒有想到他會說出一句話，還是他自己一直不想聽到的答案。他從京城全力以赴，不辭辛勞的趕來就是爲了這一句話嗎？

    白凜顫動著身體，哆嗦著已經不能再剋制的嘴，歇斯底里地咆哮道：“成王死在哪裏？”

    然而他在說完最後兩個字得時候已經沒氣了。

    任白凜如何嘶吼，搖晃也不能把他給喚醒。

    但白凜卻不死心，把他的頭抬了起來，想要詢問，一放手，腦袋卻又掉在脖子上。

    淚水盈溼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