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大金主
安頓好了工人的事,李勒優突然對娜拉有些擔心。
還是問問她到家沒有吧?
李勒優知道魏冬對她很反感,這種反感多一半是基於他對倪安東的恨屋及烏,更多的一部分是對她從事的職業充滿了鄙夷。
電話立即就通了。
“到家沒有?魏律師有沒有送你到家?”
李勒優一副大姐大的樣子。
“到了。李律師,今天魏律師送我還揀了一個大便宜哩。”
“什麼大便宜?”李勒優好奇的問。
“南希的手機,在酒店外面的花園被一個女人揀到了,電話打到我這裏,我們一起去取的。”
“有這回事?”
李勒優大腦象是被人電擊了一下,瞬間膨脹。
“當然了,這還能有假?手機現在在他手上,我纔不稀罕死人的手機,那多穢氣啊。”
魏冬竟然沒有打電話告訴她這件事?
是他不想讓自己知道?還是他想要拿南希的手機向金龍邀功?
李勒優的大腦迅速轉動了下,輕描淡寫的說:“是的,都說拿死人的東西不吉利。人都不在了,要她的手機有什麼意義?”
“我也是這樣想的,唉,可是人和人怎麼能一樣呢?魏律師象得了寶貝似的稀罕。”
說著,娜拉打了一個長長的呵切。
“你困了就早點休息吧,我就是不放心才問問。”
李勒優說著掛了電話。
娜拉提供這個意外的訊息讓她精神一振,要是得到南希的手機,一定會找到與金龍有關的訊息,要是那樣的話,兩起案件一起,豈不是效果更好?
要不要問一下魏冬?
李勒優拿起手機給魏冬打電話,想想還是算了,依她自己的想法,魏冬一定會將這件事全盤告訴她的。
與其去追問他,不如讓他主動告訴自己。
時候不早了,李勒優卻一點睡意沒有。在同一天,得到兩條與自己有利的證據,她情緒特別激動。
或許,這是冥冥之中李子文在幫她吧?
此時的魏冬一覺醒來,南希的手機已經充好了電。
他從床上坐起來,來到客廳裡。
開啟手機的圖片收藏,看到有南希頭像的一個壓縮包。
他先把壓縮包進行解壓。
裡面是好多照片,照片上幾乎都是男女在一起的不雅照,金龍的照片赫然在目。
照片中的南希一副痛苦的表情。
難道這就是南希說的被金龍性侵的照片?照片上的南希別有一番風韻,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受不了的模樣。
魏冬明顯感到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
難怪金龍會對她那樣?
大凡是一個男人都不可能對她無動於衷的。
魏冬強抑住自己興奮的情緒,心想,光憑這些照片能說明什麼問題?
照片可以作為證據,可是在這事情上,又有誰能夠證明他們不是兩相情願?
魏冬又在手機中尋找音訊檔案,驚喜的發現,竟然有一個長達半個小時的音訊。
的確是金龍的聲音。
南希壓抑的哭叫聲,男人得意的歡叫聲……
真不是人。
魏冬狠狠地罵了一句,心想,這麼重要的證據,難怪南希一直要告金龍性侵。
原來是她留下了重要的證據。
可惜啊,南希已經死了,這樣對她有利的證據又有什麼意義呢?
無人替她鳴冤。
手機鈴聲在深夜裏顯的十分的突兀。
魏冬拿起手機一看,是李勒優。
這麼晚了,她打電話來做什麼?
“這麼晚了,還沒睡?”
“魏冬,被娜拉吵了這一回,我反而睡不著了。你呢?也沒睡?”
電話那頭的李勒優在燈光下顯的更加的清麗。
她一直在等魏冬的電話,沒等來,她只好給他打過來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女孩子過家家的遊戲罷了。我告訴你,娜拉做事一點都不成熟,安祺去倪安東那是她的事,她憑什麼找你?”
“這也難怪,她好不容易纔俘獲了倪安東,當然會十分珍惜了。她本來對我意見很大,一路上,她沒有說我的壞話吧?”
李勒優希望魏冬能主動將南希手機的事告訴她。
“沒有,沒有啊。”魏冬一邊回答一邊打著哈哈。
他不想告訴她,這隻能說明手機裡有很重要的秘密。
“好,你也困了,明天還要上班,休息吧。”
李勒優失望地掛了電話。
要想徹底搬倒金龍,南希的事會助她一臂之力的。手機這樣重要的物證,只要在魏冬那裏,將來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李勒優這樣一想,釋然多了。
這一夜李勒優睡的十分踏實。
事情越來越向着於自己有利的方向發展。
她不相信,南希跳樓這樣的案子警察會以自殺結案?
公正總是會站在正義的一邊。
今天是個好天氣,李勒優起了個大早,她必須給自己足夠的膽量才下到那個地下室,李子文死了這麼多年,那裏一直無人光顧,陰氣太重,她又是個女孩子。
仲夏,公園裏花開的很盛,到處都是在晨練的老人。
李子文的樣子在她的眼前閃現,如果不是那起該死的食物中毒事件,他這會子也會和這些老人一樣安度晚年了。
人生總是殘酷的,災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突然降臨。
十多年了,安祺馬上就高三了。年少無知的她只知道自己失去了至親的人,卻根本意識不到生活的艱辛。
溫馨改嫁給一名警察,委屈求全的生活,原來卻是出於對她的保護。
她也一樣是痛苦的,作為女人,總是對自己的孩子不捨的。
當然了,在那場悲劇中,有多少個孩子死於非命,他們父母的痛苦也是難以言說的。
洛佳慧的兒子,金雲飛的弟弟,那個無辜的生命也成了那起事故的犧牲品。難怪洛佳慧那麼恨她和金飛雲。
在這一刻,李勒優真正的理解了她。
那是一種痛徹心肺的痛苦。只是,她沒有恨她的理由,因為她不是當事人,更不能恨她爸爸李子文。
“喲,這不是李律師嗎?”
李勒優漫無目的的走著,她想要好好接受一下光合作用。
一個年過百半的男人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他穿著件白色襯衫,打著領帶,一副很紳士的樣子。
“你好,對不起,我好象不認識您。”
李勒優多年來第一次悠閒地在公園散步,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認識她。
“你不認識我,我可認識你。前幾天都市新聞,有你的影片和介紹。”
男子溫文爾雅的說。
人怕出名豬怕壯。
李勒優笑笑,前幾日的江州都市新聞有關她的報道無非就是南希自殺的那次。
“你記性真好,我記得我只有一兩個鏡頭,簡短的幾句話,你就認下我了?”
李勒優不鹹不淡的說。
“不光如此,在這以前,關於你的新聞也不少啊,今天能在這裏與江州有名的美女律師相遇,萬幸啊。”
男人一臉欣喜,向李勒優伸出手來。
李勒優優雅地握了下男人伸過來的手,很綿軟。
“大叔何出此言。那天的事,我到現在想想都委屈的慌,我是接了死者電話纔去的,卻被當成了嫌疑。”
“那又怎麼樣?你不照樣現在在這裏蹓躂?說明法律是公正的,人心向背,一目瞭然。”
男人一口官腔,讓李勒優的心陡然亮堂起來。
“謝謝你。大叔。再見。”
李勒優說了聲,轉身就要走。
“別急,李律師,我有個案子正要找律師,今天我們在這裏遇上,說明有緣。”
男人說著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名片。
李勒優雙手接過。
鄭春光。
李勒優眼前一亮,不用看後面的職位介紹,她就知道,自己今天遇到了大金主了。
“鄭總,你好。”
李勒優畢恭畢敬地稱呼了一聲。
“你認識我?”
鄭春光微微一笑,理了下一頭濃密的頭髮。
“當然,作為律師,我們對江州各個企業經營層都摸的很清。春光礦業有限公司,那可是江州市最有名的私營企業了,江州的稅收大戶。”
“有眼力,果然是金牌律師。”
李勒優紅了下臉,說:“不敢當,我只是區區一小女子,道行還淺。”
“不要謙虛了,我們這些私營業主,最害怕的就是打官司,也不想請律師,只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的。我聽說李律師不光官司打的好,而且還打的都是正義的官司。”
“律師的天職是為人民服務,這是我爸爸教我的。”
李勒優對春光礦業公司一向都是關注的,他也聽說鄭春光這個人很有魄力,起步很低,先是殺豬賣肉,後來改行搞房地產,繼而開礦成了礦老闆。
“說的好,只可惜現在人們功利心太重,有職業道德的律師也不多。如果李律師不嫌我這個案子小的話,我請你當我的代理律師。”
李勒優聽了心中一喜,在這個時候自己也能接案子?
“當然可以,只是以前我接觸的案子多是民事訴訟案,經濟型別的案子不多。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案子肯定與經濟糾紛有關。”
“果然厲害。李律師,經歷案例越多,你的經驗更豐富不是?”
鄭春光一臉期待。
“而且,這年頭,那有人有錢不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