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剛剛說，有點甜？

    “奇怪，真的有點甜。”

    從那以後，姬饒就總喜歡吃棒棒糖。但在上課的時候又不能吃的太明顯，沈一城就給他買了很多奶糖，讓他含著吃。

    進班裏前，沈一城把提早買好的兩袋糖塞進姬饒的書包裡，“不膩嗎？”

    “不。”

    姬饒沒說的是，即便他能嚐到甜味，那也只是一點點，遠沒有到人類嚐到的甜度。

    沈一城又把手機給他，認真的囑咐他，“要好好聽課，不會的下課來問我，我給你講。”

    姬饒不大情願學習，於是他問出了一個青春期叛逆少年的問題，“我為什麼要好好學習。”

    這麼多年，沈一城完全被現代讀書人的思維固化，這個問題的答案，語數外物化生六科老師不知道在班裏說過多少次。

    “因為這樣才能上一個好大學。”

    “那我為什麼要上一個好大學。”

    “……爲了找個好工作。”

    “然後呢。”

    “就會賺很多錢，就能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就能得到更多。”

    姬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他似乎對沈一城說的這些無動於衷，確實，假如真的有人聽了這話就頓悟了，那大家都上清華北大了。

    “可我沒什麼想要的生活，我也不喜歡錢，我每天打打遊戲就覺得挺好的了。如果我能再貪心一點，我想知道我之前發生過什麼。除此之外，就沒有了。”

    沈一城看著姬饒，很久沒有說話。

    是啊，他怎麼忘了，姬饒不過是一隻鬼。他不需要操心任何事情，因為姬饒身後有沈一城。

    只要有沈一城，那姬饒遇到的所有問題，沈一城都會給他解決。至於錢，這更不是沈一城需要擔心的問題了。所以他為什麼要逼著姬饒學習？

    他只是因為倆人如今的職業是學生，就想履行學生的職責，但他忘了姬饒日後的目標根本就與錢無關。如果真要說有個目標，那一定是活的久一些，陪在自己身邊時候能長一些。

    姬饒還含著一塊糖，他把糖換了個邊，舔了舔剛剛含糖時臉頰處口腔內，然後問，“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

    沈一城的眸色就在他的視線內軟了下來，他伸手摸了摸姬饒的頭，而後低頭在姬饒突起的那片臉頰上輕輕吻了一下，“沒什麼……只是覺得你說的對，是我蠢笨了。”

    還有幾分鐘上課，外面的同學不少，但大家都在忙著接水上廁所聊天，很少有人注意他們兩個，沈一城的吻又一觸及分，沒仔細看的只以為是沈一城低了下頭，並沒有人看到他親了下姬饒。

    至於姬饒就更對這些事情不在意了。失去的那些魂魄後，似乎也帶走了姬饒的部分情感，他現在對這些事情遲鈍的要命。

    姬饒感覺臉頰處被風一吹涼颼颼的，忍不住皺著鼻子用袖子擦了擦臉，“有口水，噁心。”

    沈一城失笑。

    “你不學也行，但也不能當個文盲，要多看看書，眼界格局這些你可能用不到，但是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