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饒！”

    姬饒還沒飄出門去呢就聽到了沈一城的聲音。

    姬饒：……

    真.叫魂選手。

    他叫的實在太過慌張悽慘，姬饒站在門口，轉過身，抱著胳膊冷冷的看著沈一城。

    沈一城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來來往往學生中的那一縷遊魂，他的心又吞回了肚子裡。

    他覺得他現在像是草木皆兵的一張白紙，輕易就碎掉了。他戰戰兢兢，渾渾噩噩的活了這麼多年，唯一支撐他走下去的就是姬饒，姬饒要是再出一點事他可能就真的堅持不下去了。

    “你要去哪兒？”他聲音帶了些他自己都沒發現的顫抖。

    沈一城的樣子實在奇怪的很，姬饒並不能理解他為什麼如此擔驚受怕……說實話他並不相信沈一城說的話，起碼，沒有全信。

    即便真的如他說的那樣，自己跟沈一城成過親，但那又怎樣，他什麼都不記得，不可能用滿懷愛意的眼神看著沈一城。事實上，他對沈一城沒有很天然的親近感，他反而不是很喜歡沈一城，似乎隱隱約約有種來自靈魂的牴觸感。

    這種牴觸感來的莫名其妙，姬饒雖然並不很在意，但卻不能忽視它的存在。

    所以他並不想告訴沈一城他要去哪兒，即便他其實根本沒有什麼想去的地方。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姬饒微微仰起頭，他漂浮在半空中，比沈一城高出半個頭去，居高臨下的看著侷促不安的沈一城。

    沈一城在心裏告訴自己不能著急，不要嚇到姬饒。

    他深吸一口氣，用安撫又緩慢的語調說話，“你現在靈魂並不穩定，不要亂跑，我怕你出事。”

    “哦。”姬饒半透明的眉頭高高一挑，“多謝你了。”

    面上沒有分毫感謝的意思。

    “但我不會出事的……”

    “就待在我身邊！”沈一城打斷他的話，在姬饒詫異的眼神望過來時，他又軟化了神情，“好嗎？”

    沈一城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姬饒，藏著隱隱約約的脆弱和希冀，似乎只要姬饒拒絕他，他就會哭出來似的。

    姬饒抿起嘴唇，再三思索之後，臉色幾乎可以算得上是勉強的點了點頭。

    他真是個善良的人，不，鬼。

    姬饒心道。

    沈一城暗自鬆了口氣。

    姬饒吃軟不吃硬，這點他十分了解。

    但沈一城不知道他自己的擔心其實完全沒必要。姬饒是一直住在他的陰牌裡的，在他是魂魄期間不會有其他的歸宿。顯然沈一城以為姬饒是自由的，因此他纔會擔心姬饒會離開他。

    沈一城上課的時候，姬饒就在他邊上站著，用新奇的眼神打量著這裏的一切，並且對楊澤宇等人手裏拿著的小東西產生了些興趣。

    第一節課姬饒還算乖，一直呆在沈一城身邊。但第二節課姬饒就去後麵看楊澤宇他們打遊戲去了。

    姬饒不在自己視線範圍內讓沈一城有些躁動不安，他的眉頭就沒鬆開過，手裏的筆也焦躁的轉動著，時不時地轉過頭去看後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