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所有人，全都傻了眼。

    唯一的證據，居然被王鐵嘴給毀了，而且還毀的這麼徹底，絕無可能復原。

    誰也沒有料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偌大的帝皇廳內，一片寂靜。

    時間在這一刻，也彷彿突然凝固住了。

    “這位先生，真是對不住，我不小心把你這張破紙給弄沒了。”

    王鐵嘴跟寧山河對望一眼，露出會心一笑，這才面向楚雲凡，戲謔地說道。

    “麻了個巴子的，你存心的對不對？！”

    龐倫一聲怒吼，一把揪住了王鐵嘴的脖領子，不過隨即就被寧家幾個保鏢用力推開。

    到了這個時候，任誰都看得出，王鐵嘴橫插一腳，根本不是爲了伸張正義，而是在替寧山河脫罪解圍。

    在場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實也是寧家的法務顧問，每年都會得到一大筆費用。

    他保住寧山河，就相當於保住了自己的錢包。

    “哈哈哈，這下有意思了！欠條沒了，看楚雲凡還怎麼蹦噠！”

    看到出現這種情況，唐希傑幸災樂禍的低聲笑了起來。

    唐龍霄看了他一眼，沒有言語。

    旁邊的唐小邪卻冷笑道：“先別高興太早，楚雲凡可不是好糊弄的，王鐵嘴這次，未必有好果子吃！”

    坐在稍遠處的冷情，美眸忽閃，低聲詢問旁邊的鬼奴：“你覺得，楚雲凡會作何反應？”

    鬼奴那張隱在青銅面具後的臉，也是佈滿了疑惑，老老實實回答道：“對不起小姐，我猜不透他。”

    不過，他緊接著又加了一句：“我雖然猜不透楚雲凡的反應，但我能猜到王鐵嘴的結局。”

    “哦？你說。”

    冷情的神態，依舊是那樣冷冰冰。

    “他的律師生涯，就此結束。他的命能否保全，也要看造化了。”

    鬼奴想也不想，就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冷情微微皺眉，顯然對鬼奴這個答案有所疑問，但卻並沒有再多說一句詢問的話。

    場地中間，王鐵嘴一臉得瑟。

    他揹着雙手，圍著楚雲凡轉了一圈兒，擺出一副標準的律師撲克臉，冷然道：

    “姓楚的，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寧家主也不是你惹得起的人，想要訛錢，你一分錢也拿不走！”

    “如果你不服氣，我的律師團隊隨時恭候大駕，到那時候，定你個誹謗罪和訛詐罪那是輕而易舉的！”

    說完，他摘下金絲邊眼鏡，用高階絨布擦了擦，又重新戴上。

    他這話，不僅顛倒黑白，而且滿是威脅意味。

    他這麼做，既能自己露臉，又能替寧山河甩鍋，從而獲得更多利益。

    “哦？是嗎？你的本事還真不小！”

    至始至終，楚雲凡的臉上並沒有太多驚愕和憤怒。

    似乎欠條被毀，他一點也不擔心。

    “那是當然，我的本事不是你能想象的！在津門，就算是個殺人犯，我也能幫他把官司打贏，當庭無罪釋放！”

    王鐵嘴還以為楚雲凡在誇他，臉上得意之色更濃。

    他嗤笑一聲，趾高氣揚的說道：“小子，你還認不清形勢嗎？欠條一毀，債務作廢，失去了證據，你鬧下天來也不會有一丁點好處，甚至說還要搭上你的生命！”

    “唉，怎麼說你呢？卑鄙無恥，愚蠢至極！”

    楚雲凡往地上啐了一口，厭惡地說道：“你這種人渣，簡直玷汙了律師這個行業！”

    “混蛋！你說什麼？”

    王鐵嘴暴躁起來，厲聲吼道。

    他本以為，楚雲凡會膽怯，會求饒，卻沒想到，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

    “我的話，不說第二遍！而且，你已經成功消磨掉了我的耐心！”

    楚雲凡眉頭微微皺起，然後隨手一揮。

    嘭！

    王鐵嘴整個人像陀螺一樣，旋轉著倒飛出去。

    他接連砸破了兩三張酒席，身子在地上連滾七八下才止住身形。

    等他停住時，人已昏死過去，重度腦震盪是免不了了。

    那從義大利定做的、價值十幾萬的金絲邊眼鏡，早已落地碎裂。

    楚雲凡一腳踏上去，將那眼鏡碾成粉渣，就如他剛纔踏破欠條一般。

    大廳裡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沒有料到，楚雲凡說動手就動手。

    要知道，王鐵嘴可是一個赫赫有名的大律師，一般人別說打他，連罵他一句都不敢，就怕被他抓住把柄告上法庭。

    冷情見此，秀眉一蹙，瞳孔猛的一縮，這才確信，鬼奴的話一點沒錯。

    而站在寧山河身後的寧芳韻，卻是身體一僵，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襲上心頭。

    別人不知道，她可是好幾次親眼見識過楚雲凡的身手。

    那鬼神般的手段，別說把王鐵嘴打成重度腦震盪，就算是殺了他，誰又能奈何？

    “凡哥，打的好！打的妙！打的呱呱叫！這種不要臉的東西，留著就是個禍害！”

    龐倫看到王鐵嘴的下場，大嘴一咧，高興地拍了幾下手。

    “寧山河，我可以實話告訴你，不管有沒有那張欠條，對我來說，都沒有太大意義。”

    “我只需確定，那張欠條是你寫的，就足夠了。”

    楚雲凡目光淡漠，冷冷盯著寧山河，說道：“現在，我給你兩個選擇：第一，還錢，第二，賠命，你選吧！”

    “如果這兩個，我都不選呢？”

    寧山河表情凝重，咬著牙說道。

    “那很遺憾，我只有這兩個選擇可以給你。如果你棄權，整個寧家都會跟著你陪葬！”

    楚雲凡冷冷說道。

    “楚雲凡，這裏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別以為會點三腳貓的功夫，就能在津門爲所欲爲！”

    “寧家的命運，還輪不到你來左右！”

    這時，那個眉毛呈現出詭異青色的男人，突然踏前一步，擋在了楚雲凡和寧山河中間。

    “青眉，殺了他，快殺了他！”

    寧山河看到這個男人，心中頓時又有了底氣。

    此人乃是太叔公身邊的忠僕，受到過太叔公的指點，武道修為超群，曾經替他擋下過許多次高手攻擊。

    “看樣子，你至少是內勁境巔峰初期吧？嗯，不錯不錯！”

    “怪不得寧家在津門如此強勢，看來除了寧山河的卑鄙無恥，還有你們這些走狗的武力加持啊！”

    楚雲凡掃了一眼青眉，淡淡開口說道。

    從他身上，楚雲凡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威壓感。

    那是一種屬於真正武道修煉者的獨特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