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可能！”

    “他明明必死無疑，怎麼會……”

    汪鵬的反應，震驚到不可置信。

    “喂，你這人，到底是不是孩子父親？”

    “孩子大難不死，你怎麼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反而像是很遺憾似的？”

    “是啊，你跟這個孩子，面相上可不怎麼像啊？”

    “你穿的這麼體面，怎麼給自己兒子穿成這樣？跟要飯的似的，孩子是不是親生的啊？”

    周圍這些人，也都露出懷疑的神情。

    “你們別亂說，我當然是他爸！如假包換！”

    “他沒死，我當然高興了，這都是祖宗保佑，讓我兒子逢凶化吉！”

    汪鵬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連忙分辯道。

    他事先設計的劇本，可不是這樣發展的啊。

    對於這種情況，太出乎他意料了，他根本沒琢磨過該怎麼應對。

    因為在他計劃中，這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可現在，特麼的，偏偏就這麼發生了。

    “孩子醒了，你真的開心嗎？為什麼不過去抱抱孩子，安慰一下？”

    “對啊，正常人的反應，早就撲過去，熱淚盈眶，抱頭痛哭了！”

    “孩子得救了，你不感謝救命恩人，卻要謝什麼祖宗，你腦子有病吧？”

    大家圍著汪鵬指指點點，都覺得他越來越可疑。

    “我的兒子啊！你醒了真是太好了！爸爸擔心死了！”

    汪鵬臉色一陣變幻，終於醞釀起一點感情，跑過去，抱住小男孩，拼命擠眼淚。

    “啊……壞人，放開我……救命！”

    小男孩看到他撲過來，卻像受到了極大驚嚇，渾身顫抖著，想要躲避，身體卻動不了。

    楚雲凡目光炯炯，忽然伸出手，一把拎住汪鵬的後脖領，輕鬆把他提起來，丟到一旁。

    “你，你幹什麼？”

    汪鵬摔了個屁股墩兒，有點氣急敗壞。

    “別裝了，你根本不是孩子的爸爸！”

    楚雲凡眼神冰冷，居高臨下望著汪鵬。

    這個賊眉鼠眼的傢伙居心叵測，想借機誣賴莫老，抹黑莫家藥鋪的聲譽。

    最可氣的是，他居然拿這個無辜小男孩的生命作籌碼。

    不僅卑鄙，而且殘忍！

    喪盡天良，人神共憤！

    “你胡說什麼！我就是他爸爸！”

    汪鵬還在嘴硬。

    “好，那我問你，孩子叫什麼名字？今年幾歲？他身上哪兒有顆紅痣？”

    楚雲凡當即問道。

    “他叫，叫……特麼的，我兒子什麼狀況，關你屁事？你特麼誰啊？查戶口的嗎？”

    汪鵬張口結舌，一個問題也答不上來，只能開始撒潑耍賴。

    “連孩子名字都說不上來，你就是個冒牌貨！”

    “哎呀，我說怎麼覺得他這麼眼熟，他不就是那個地痞頭子汪鵬嗎？”

    “汪鵬？就是那個老城區惡霸？呼，我想起來了，就是他！”

    “聽說他去年，爲了霸佔人家一處拆遷房，害得人家家破人亡！”

    “噓！都小聲點，這種人可不能得罪！小心他過後打擊報復！”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汪鵬。

    大家都多少聽聞過他的惡名，一時間都不敢執言了，生怕惹禍上身。

    “哈哈哈，不怕告訴你們，老子今天就是來搞事情的！”

    “莫老頭，你趁早自己關門，不然的話，老子以後有的是辦法整你！”

    “還有你這個多管閒事的臭小子，我告訴你，老子可是道上混的，隨便找個暗榜殺手，分分鐘弄死你！”

    汪鵬見這些人都露出驚懼之色，膽子更壯了一些，乾脆撕破偽裝，原形畢露。

    見他滿臉猙獰的樣子，圍觀眾人都露出膽怯之色。

    畢竟大家都是普通老百姓，沒有背景，沒有靠山，最怕這種地痞無賴纏上。

    尤其是聽到，他說出什麼暗榜殺手，那肯定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狠辣角色，大家更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裏惴惴不安。

    就連莫老，都是滿臉憂慮，沉聲說道：“汪鵬，我跟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這麼做？”

    汪鵬冷笑一聲：“我這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誰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呢？！”

    莫老心裏一動，眼神變得憤怒：“是衛墉僱你來的？”

    汪鵬一呲牙：“呵呵，莫老頭，你還不算傻，既然知道了，就乖乖關了你的破藥鋪，趁早離開天海，免得死無全屍！”

    莫老氣得呼吸急促，雙拳握緊，身體都微微顫抖起來。

    衛家欺人太甚！

    以前是陰謀算計，現在居然又僱了地痞流氓上門，尋釁滋事。

    手段越來越卑鄙！

    汪鵬見莫老沒有說話，更加得意了。

    一瞥眼，正看到那中毒的小男孩掙扎著坐起來，不由得心頭冒火。

    “媽蛋，還有你這小雜種，害得老子浪費表情！”

    “你就乖乖死了算了，活著也是浪費空氣！”

    汪鵬幾步走到床前，就想把小男孩拽過來，暴打一頓。

    “啪！”

    忽然，一記響亮耳光抽過來，把他打得在原地轉了四五圈。

    “瑪德，你敢打我？”

    汪鵬腦袋嗡嗡作響，眼前金星直冒，臉上火辣辣的疼。

    等他穩下神，看清動手的居然是楚雲凡，立刻叫囂起來。

    “啪！”

    又是狠狠一記耳光，他又反方向轉了四五圈。

    另半邊臉，也迅速浮腫起來，跟剛纔那一半達到了平衡狀態。

    汪鵬只感覺一陣眩暈，腦袋像被重錘擊打過。

    他口角流出了鮮血，滿嘴的牙齒，都鬆動了。

    圍觀眾人，看到惡人受到懲罰，不敢公然鼓掌叫好，只能在心裏默默點贊。

    同時，也對楚雲凡的行為抱以擔憂。

    汪鵬這種人，就像一隻咬人的賴皮狗，一旦招惹，就會不死不休的糾纏。

    “草尼瑪比，你小子死定了！”

    “你很快就會知道，得罪老子的下場會有多麼悽慘！”

    汪鵬雙目赤紅，聲嘶力竭地叫囂著，眼裏快要噴出火來。

    “啪啪啪啪啪！”

    楚雲凡懶得跟他廢話，一陣耳光雨落下，啪啪聲不絕於耳。

    眾人只看到巴掌的虛影，在汪鵬臉龐上晃動。

    一首耳光奏鳴曲，響徹整個莫家藥鋪。

    等到楚雲凡停手，汪鵬的臉，已經面目全非。

    他張嘴想罵人，滿嘴的牙齒啪嗒啪嗒掉到地上。

    淋漓的鮮血，順著嘴角往外流。

    “這些耳光，只是為莫老討點利息。”

    “你下毒害人的罪行，更不可饒恕！”

    楚雲凡說著，已經一手卡住他的咽喉。

    汪鵬睜大了驚恐的雙眼，呼吸困難，嘴巴一張一張，也不知是想罵人，還是想求饒。

    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中，楚雲凡把地上僵死的水蛭，一條一條塞進他嘴裏去，噎得汪鵬直翻白眼。

    楚雲凡另一隻手在他胸口處一拍。

    咕咚，汪鵬把那團東西全都嚥了下去。

    然後，楚雲凡鬆開手，像丟死狗一樣把他丟開。

    此刻，汪鵬的眼神複雜至極，爛番茄一樣的臉上滿是恐懼。

    拼命乾嘔，卻什麼也吐不出來。

    周圍的人，已經徹底看呆了。

    眼底都閃過幸災樂禍，又是噁心，又是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