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0章雲渡禪師
楚雲凡眼神一凜,當即展開身形,朝著那裏飛縱過去。
救人如救火,耽擱不得。
“嗷嗚!”
就在楚雲凡距離那裏還有十幾米距離時。
那三頭惡狼就已嚎叫著,猛然躍起,朝著那個抓著手提燈的黑袍身影撲了過去。
微弱燈光下。
只見六隻狼眼發出幽幽的綠光,尖利的牙齒映出白森森的寒芒,令人見之脊背發涼。
“咔嚓!”
“嗖!嗖!嗖!”
情急之下,楚雲凡人在空中,隨手摺斷一根拇指粗細的樹枝。
然後掌力一吐,震斷為三截,疾速甩射過去。
“噗噗噗!”
那三截樹枝,被他灌入了元炁,比強弓射出的飛箭都要迅疾。
隨著呼嘯的破空聲響起,眨眼間就從三頭餓狼的腦袋中擊穿出去,帶出一道道血光。
“嗷嗚——”
三頭惡狼齊齊哀嚎,打著橫翻滾出去,抽搐幾下,立斃當場。
楚雲凡這一手,快、準、狠,毫不留情。
轉瞬間就把三頭惡狼全部當場擊殺。
隨著惡狼暴斃當場,楚雲凡的身影也掠到了近前。
他能看到,眼前的黑袍人是個年邁的禿頭僧人,大概有六七十歲了,臉上佈滿了皺紋,眼神中滿是驚恐。
“啊!”
直到這時,那黑袍身影才顫抖著驚叫出聲,身體軟倒下去,手提燈也掉在草地上。
估計是剛纔跟三頭惡狼的對峙,已經嚇破了膽,再也撐不住了。
“老人家,沒事了,別怕!”
楚雲凡急忙伸手,將他扶住,出聲安慰道。
好半天之後。
這年邁僧人才緩過勁兒來,大口喘著氣,臉色由蒼白轉為正常色澤。
“謝謝,謝謝小施主!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老衲一拜!”
心情平復後,黑袍老僧滿臉感激,說著就要給楚雲凡下拜。
“老人家不必這樣。”
楚雲凡抬手阻止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一個人在山裏行走?”
“哦,是這樣的,我到山下買藥,回來的晚了,沒想到,半道遇上了餓狼……”
黑袍老僧解釋著,望向楚雲凡道:“小施主,這次真是多虧了你,要不然,老衲這條命今天就要葬送在這裏了!”
“呃,小施主,你夜裏到山上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楚雲凡見他發問,只能隨便扯個謊:“我上山打點野味而已,正準備回去呢。”
“既然老人家你已經沒事了,那我們就此別過。”
他要做的,是秘密之事。
而眼前老僧,很可能是水月寺的人。
還是少牽扯的好。
黑袍老僧目光閃動,沉吟了一下說道:“小施主,老衲剛纔受驚過度,現在覺得雙腿發軟,走路都費勁,你好人做到底,能不能勞煩你把我送到水月寺?”
“這……”
楚雲凡有些猶豫。
黑袍老僧一臉的哀求:“我這個樣子,如果路上再遇到什麼危險,可真是連佛祖都保佑不了了……”
“那好吧。”
楚雲凡看這黑袍老僧也不像什麼壞人,估計就是水月寺裡的普通僧人,也就答應了下來。
他心裏尋思,或許可以從這黑袍老僧口中,問出一些水月寺內的情況也說不定。
就這樣,兩人結伴,沿著山路曲折前行,向上攀登而去。
走了沒一會兒,楚雲凡見這老僧雙腿打顫,行走得頗為艱難,乾脆將他背起來。
老僧連連感謝,言語極其誠懇。
二十多分鐘後。
楚雲凡揹着那個黑袍老僧,終於是來到了水月寺大門前。
雖然才晚上八點多,但這裏已經早早關上了大門。
這座寺廟,位置在深山之中,整體上處於年久失修的狀態。
門口兩側,各有一棵雙人才能合抱的菩提樹。
門前的石階,已經多處缺損。
牆頭瓦片上也長滿了青苔。
顯示出濃重的滄桑古意。
楚雲凡把黑袍老僧放下來,後者隨即敲響了大門,呼喊了幾聲。
沒一會兒,大門吱呀一聲開啟,出來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和尚,看起來頗為機靈。
“師父,您可回來了,這位是?”
年輕和尚見到黑袍老僧,立刻迎上前來,同時目光閃動著打量楚雲凡,充滿了戒備。
“這位小施主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萬萬不可怠慢,行了行了,有話進去再說吧!”
黑袍老僧沒有多做解釋,目光在那年輕和尚臉上一掃。
然後側轉過身子,雙手合十,殷勤地邀請楚雲凡入內:“阿彌陀佛,小施主,承蒙你一路照拂,費力把我背上來,請到寺內歇歇腳,喝杯清茶吧!”
“也好。”
楚雲凡想了想,也沒有拒絕,隨他進入了水月寺內。
與其偷偷摸摸,倒不如光明正大的進來,探一探這裏的虛實。
一路走來,寺裡的多名僧人見到這個黑袍老僧,都是合十行禮,態度恭敬,口稱師父。
楚雲凡有些好奇,試探的問道:“老人家,敢問您的法號是?”
“老衲法號雲渡。”
黑袍老僧淡然一笑。
“啊?原來您就是雲渡禪師,失敬失敬,我以前聽人說起過您。”
楚雲凡微微感到意外,但也並未表現的多麼驚詫。
我怎麼都沒想到,路上所救的這個老僧,看起來平平無奇,卻原來是水月寺的住持。
此刻,在寺內燈光下仔細看來,這雲渡禪師果然有幾分得道高僧的佛相。
“呵呵,小施主,這是咱們有緣法。”
雲渡禪師呵呵一笑,親自帶路,領著楚雲凡繼續向裡走去。
水月寺共有兩重院落。
前面是佛堂,後面是僧人們居住的地方。
在佛堂一側,有個會客的房間。
進了這房間後,雲渡禪師熱情地邀請楚雲凡落座。
片刻之後,開門的那年輕和尚送上了沏好的茶水。
“小施主,你是武道中人吧?看你當時,動動手就把三頭惡狼打死了,老衲可真是大開眼界。”
雲渡禪師笑著說道。
只是這笑容裡,總讓人感覺有幾分高深莫測的味道。
“禪師過獎了,我只是學過幾年功夫,身手比普通人稍強一些而已。”
楚雲凡謙虛幾句,就把話題岔開了。
喝到第三杯茶時,楚雲凡就起身告辭了。
雲渡禪師本想留他在水月寺內住一晚再走,可楚雲凡婉言拒絕了。
這座古寺,總給他一種陰冷的感覺。
而且雲渡禪師這些人,他也不知善惡,還是不要以身範險的好。
萬一中了什麼算計,不光夜朗救不出來,連他都不好脫身了。
楚雲凡決定,等夜深之後,再折返回來,把水月寺徹查一遍。
反正這寺廟佔地不大,如果夜朗真的被囚禁在這裏,他肯定能查出端倪。
出於這些考慮,楚雲凡跟雲渡禪師告辭後,就轉身離去了。
他來到距離水月寺二三裡之外,先給家人打了個電話,告知今晚有可能要晚歸。
然後就縱身上了一棵大樹,靠著樹幹小歇了一會兒,養精蓄銳。
再後來,爲了打發時間,乾脆盤膝修煉起來。
而此刻。
水月寺內。
“首領,他已經走了。”
那個十分機靈的年輕和尚,望著面前的黑袍老僧說道:
“這個楚雲凡,還真是狡猾,居然能查到這裏來!”
“怪不得雷帥對他如此忌憚,老早就把他的資料拿給了我們,看來此人的確不簡單!”
雲渡禪師坐在那裏,半眯著眼睛,冷冷說道:“別太大意,他還會回來的。”
“楚雲凡曾是天芒戰神,如今更是修為猛增,雷逆忌憚他也是情理之中。”
“看樣子,關押夜朗的地方,要換一換了。”
說到這裏,他猛的錘了一下桌子,神情變得更加陰沉:“只是可惜了,我專門養的那三隻青狼。”
“當時我正訓練它們撲咬獵物,卻被這該死的小子突然躥出來,動動手指頭就給弄死了,實在太可恨!”
“當時我就認出了他,所以裝作受到驚嚇,想把他誘到寺內,留他過夜,趁其不備做了他。”
“但他警惕性很高,根本不往套裡鑽。”
“哼,如果不是這幾天正好趕上我‘散功破境’,需要‘六月血嬰’祭祀才能真正突破,我當場就能把他擊殺!”
聽了他這番話,那年輕和尚連連稱是:“首領您不用擔心雷,雷帥已經答應了,明天就會送來合適的孕婦,供您享用‘六月血嬰’。”
“只不過,那個囚犯夜朗,我們要改換到哪裏關押?連夜送到別處去嗎?”
雲渡禪師搖頭,冷冷一笑:“不必,還是留在水月寺內就行,我有個地方,保管楚雲凡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