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直接搖頭：“父皇和皇爺爺起兵伐隋也才幾十年，年前出征高句麗的時候，軍中事務也都是父皇欽定的。若是現在就開始貪汙軍餉，怕是膽子大得瘋了吧？”

    長孫湛覺得李治說的有道理：“是啊，軍中和工部不一樣。”

    “不過朕到時候還是會派人去看的。”李治把這件事記下來，之後武媚娘終於從殿後款款而出，嫣然笑道：

    “怎麼不用早膳？在等我？”

    “我們不怎麼餓，剛好等你出來一起用。”李治笑著握過武媚孃的手。

    被強制‘不餓’的長孫湛和晉陽對視一眼，紛紛選擇安靜。

    宮人們魚貫而入端進早膳，但四人都沒吃多少，因為李治提議：“咱們可以帶些吃食，到郊外野餐。”

    初春時節，郊外野餐，簡直舒服得很。

    用過早膳便要出發了，四人穿的都是低調的馬服，也並沒有帶太多侍衛。長孫湛扶著摩托車朝晉陽點頭：“要不要來試試？”

    “我想親自騎這個！”晉陽一臉好奇。

    “這個要掌握平衡的，因為你要控制它……”長孫湛耐心講解，“這裏可以加快速度，這裏可以剎車……哦，也就是讓他停下……”

    之後他坐在後座，讓晉陽試了一次。

    李治和武媚娘在一旁看著，反正出去玩也不著急，晉陽先是緩慢地踩動油門，之後一個沒控制好，直接撞在了甘露殿門口的柱子上。

    長孫湛雙手從背後圍住晉陽，緊急踩下剎車，把摩托車停住。之後看向晉陽：“沒事吧？”

    “沒事，哇，好刺激！”晉陽說完之後轉頭看向李治，“九哥，把你的柱子撞壞了，你不會怪我吧？”

    李治還能說什麼，只能無奈地把晉陽原諒：“咱們去馬場試吧，這裏怕是會有危險。”

    “好吧。”晉陽乖乖讓出了駕駛位，長孫湛和她換地方的時候還發現，那根柱子已經被摩托車撞出了裂痕。

    不愧是倉庫產物，長孫湛默默地想，真夠結實的。

    晉陽已經坐過一次摩托車，這次熟練地抓著長孫湛腰後的衣服，穩穩地坐在後座上。

    李治和武媚娘騎了馬，前後都跟著數名穿了常服的護衛，一行人選了人少的小路，朝皇家馬場前去。

    這塊馬場是皇家專供，而除了最小的李福還未自立門戶外，有資格用它的自然是李治那些還在長安的，比較遠的親戚們。

    所以，四捨五入就是這馬場裡沒人會來。

    馬場的侍衛和宮人們早就把一切都準備好了，就連長孫湛的獅子驄也被侍衛從丞賢殿提前牽了來，當然，是費了好大的勁。

    武媚娘見到獅子驄之後卻是一愣：“這馬居然被你馴服了？”

    “是啊。”長孫湛點點頭，“皇后姐姐若是想騎，請便。”說著，還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來。

    武媚娘淺笑：“好啊，呆會兒我定然要領教一下。”

    他們都沒提武媚娘和這獅子驄之間有什麼樣的故事，畢竟那是武媚娘年少時向李世民邀寵失敗的經歷，李治站在一旁牽馬，全程就當沒有聽見二人的對話。

    長孫湛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片。他之前練馬術去的都是普通的馬場，皇家馬場顯然要更為豪華，景色也要優美許多。

    武媚娘騎上一匹雪白駿馬，熟練地策馬向前，手裏還拿了一把弓和兩柄沒有箭頭的小箭：“我們來比賽如何？若是被射中了就出局，我和晉陽一組！”

    李治的臉頓時浮誇地垮了下來：“那我和王爺誰敢贏你們？”

    “哈哈哈……”晉陽也上了馬，“九哥你別怕，若是嫂子晚上不肯去甘露殿陪你，那你就……宣‘大’王爺陪你吧！哈哈哈！”

    長孫湛表示自己很無辜，但他想了想，捏出一個蘭花指來：“如此說來，爲了能讓陛下寵幸我，那我今日也要努力贏咯？”

    李治做嘔吐狀：“那我怕是要三百日吃不下飯了。”

    “滾！”長孫湛怒了，翻身騎上獅子驄，“呵，昏君，看招！”

    說著，一箭朝李治射了出去，饒是李治躲了一下，那柄無頭小箭也啪地打在了李治的腿上。

    “哎喲，他們開始自相殘殺咯！”晉陽開心地拍手大笑起來，之後搭弓射箭一氣呵成，朝長孫湛襲了過來。

    她力氣不大，長孫湛歪歪頭，伸出手，敏捷地一把將箭抓住了，之後朝晉陽瀟灑地一挑眉：“本公子撿到了姑娘掉下的箭，姑娘可否要以身相許啊？”

    騎在馬上的晉陽也不再害羞，而是策馬向前，一邊道：“這位公子，你先贏了我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