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湛頓時不樂意了：“他怎麼不來找我？任命狄仁傑的事是我下的令啊？”

    而且他還在狄府吃過飯睡過覺！而且還是和狄仁傑同過床，共過枕的交情！

    “他擔心太過張揚了，你知道狄仁傑不是狄左丞長子的兒子吧？”李治問。

    “不知道。”長孫湛回答。

    他對於狄家的人並不瞭解，只知道除了狄孝緒之外，其他狄家的人都不在長安，甚至這次李治登基，都不見狄孝緒的兒子們回來。

    “狄左丞的大公子狄知儉在江陰治水患，之後就一直留在了那裏。二公子狄知本一直跟著我四哥，後來我四哥出事，他也受了牽連，去益州郫縣做了個縣令。三公子狄知遜最為一表人才，可惜跟了我大哥，現在只好在夔州做刺史。”

    長孫湛‘嘖’了一聲：“雖然狄老大人在朝中低調又不站隊，可他的兒子們個個都倒黴得很。”

    一個跟了李承乾一個跟了李泰，若是有一個跟李治的，現在也不至於一家若干口人全都不能在長安。

    “你以為，若不是狄老大人不站隊，狄家的子嗣還能這麼好運麼？”李治冷笑，“正因為他們不主動站隊，這才能在我大哥和四哥都被廢為庶人之後，依然好好地活著，而且做官，你忘了我父皇當年因為這些事罰了多少人去嶺南？”

    長孫湛頓了頓：“是嗎。”

    雖然他並不知道李世民罰了多少人，因為他當時壓根沒關注這些。

    “狄仁傑就是狄家三公子狄知遜的兒子，你知道的吧？在狄家宗族中的地位也不能算高，現在卻被你委以重任，以後若是出了什麼差錯……”

    李治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長孫湛卻只道：“我只看才華，不看背景。我不也只是個長孫家的庶子麼？”

    他說完這話武媚娘就笑：“是啊，換成別的人，若是有你今日的境遇，怕是要想方設法隱藏自己庶子的身份，你可倒好，竟是從不避諱。”

    長孫湛挑眉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若是真的很在乎嫡庶尊卑，那怕是纔不正常。

    “所以，駱賓王，狄仁傑……這些都是你打算收到自己麾下的人？門生？還是門客？”李治問。

    長孫湛搖頭：“你為何會這麼想？我只是覺得這幾人堪當大用，所以給他們一些機會罷了，他出能力我出餉錢，各取所需而已。若是來日他們幾個犯了什麼致命的錯誤，我不僅不會保他們，還會第一個撇清自己。”

    雖然話說得過分了些，但長孫湛還是在李治面前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收了門生，以後這門生出了什麼事，老師都是要負一定責任的。長孫湛可不想為別人的錯誤買單，哪怕那人是駱賓王或者狄仁傑。

    “好，你既然有了這番態度，以後在朝堂上也就不怕他們再拿出這些事情來參奏你。”李治鬆了口氣，“狄老大人那邊，我當時說的是你的決定自然有你的道理，並未答應他的要求。你要不要去和他解釋一下？”

    “不要，他既然不來找我，我也不去找他。”長孫湛頓時叛逆了。

    從甘露殿出來，長孫湛回自己的丞賢殿用晚膳，順便問系統要了一份他打算兌換的城堡的介紹圖。

    長孫湛先給小芸看了一遍，確保她能看懂之後，他就叫人把這份介紹拿進內宮，送給晉陽公主。

    而且還在介紹裡附上了一張紙條，上書：喜歡這個麼？

    小芸派人去送了，回來之後憂心忡忡問長孫湛：“少爺，你是不是要娶公主了啊？”

    “嗯……差不多吧。”長孫湛沒有瞞小芸，畢竟想不讓她知道也不可能，“你不要說出去。”

    “我自然不會說的，畢竟陛下還沒賜婚，若是說出去了，豈不是影響少爺你的名聲？”小芸倒是比長孫湛想象得更懂道理，“不過少爺，你確定嗎？”

    “為何不確定？我們兩情相悅啊。”長孫湛回答。

    “可……可那是公主啊。”小芸自小服侍長孫湛，從來都沒想過有一天，這個在長孫家被欺負了許多年的庶子居然能娶公主，而且是嫡出的公主。

    “公主不也是人？不也有七情六慾？”長孫湛反問。

    “那……”小芸支吾許久，長孫湛以為她要說娶了公主就不能納侍妾，而且晉陽身體不好說不定兩人還會無後……但小芸卻道，“以後是不是我就不能聽少爺的，得聽公主的啦？就算在王府裡，也是公主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