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不知道著名的蕭淑妃現在被封了個什麼位分，但，刺客明顯慌亂起來，咬著牙叫：“大人！你別放棄！我！”

    想到蕭，長孫湛又看向蕭太醫：“這人不會是你的本家吧？”

    蕭太醫雖然遮著臉，眼神卻想把長孫湛滅口：“我是廣陵蕭氏！而且是旁支，我家早就沒人了！”

    “噢噢，你別緊張。”

    刺客終於被捆好了，蕭太醫也從包裡拿出了手術刀具。他不顧那人的慘叫，直接把對方的嘴塞了起來。

    蕭太醫先拿出了一個空藥瓶和一個小刮刀：“這人的止血藥粉簡直一流，我從來沒見過止血效果這麼好的！我得弄一些回去研究研究……”

    “你可以多刮點，反正到最後這些也是要浪費的，得先把傷口弄乾淨才能縫起來。”長孫湛伸手指點，感覺背後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不要弄點酒把傷口噴一下？”蕭太醫問。

    “你們的酒度數都不夠……”至少要百分之七十五以上的酒精才能消毒，唐朝能釀出百分之十五的就很不錯了。而且這種傷口大概應該用碘伏……

    思來想去，長孫湛還是進入倉庫，花了幾個點數兌換了一些簡單的消毒和手術工具出來。

    牀板上被綁住的刺客叫得更慘烈了。

    大概對他來說，死可以，忍受酷刑也可以，被瘋狂郎中當試驗品就不可以，似乎太慘了點。

    長孫湛伸手過去，敲了敲這人的腦殼：“對了，若是你打算說實話，就連著叫三聲，不然的話我們就當你自願做貢獻了哦。”

    之後他不管那人叫了什麼，轉頭看向兵部侍郎：“你還在這裏呆著幹什麼？把這人可能是蕭氏派來的訊息傳到宮裏去啊！不知道皇后娘娘正在查後宮麼？”

    他不說這話還好，剛說完，那人立刻連著叫了三聲。

    蕭太醫十分不甘地停下手。

    長孫湛問：“你剛說什麼？”

    那人氣得不行，又叫三聲。

    侍衛扯下他嘴裏的破布，又粗暴地把他的下巴接上了。

    “和宮裏人沒關係！我不是任何人派來的！”

    長孫湛不由分說又讓侍衛把布塞回去：“不說實話就閉嘴，我們也沒叫你說。”

    “蕭家人派我來的！宮裏那位不知道！不干她的事！”那人又說。

    蕭太醫憤憤地放下手裏的工具，很響亮地“哼”了一聲。

    “你們先審，把他綁著不要動。”長孫湛吩咐兵部侍郎，之後把蕭太醫叫出來，“審完再動手，也是一樣的。”

    “真的？”蕭太醫就像是個等著新玩具的孩子。

    “自然。”

    果然，等這人把所有的真相都和盤托出，又問能不能保住宮裏的蕭氏嬪妃時，他再次被堵住了嘴。

    蕭太醫拿著手術刀上前。

    長孫湛沒在一旁參觀，一是因為味道太臭，二是因為他受不了這種血腥場面，離開兵部之後，長孫湛回府換了一身衣服，就往狄府去了。

    剛好快到用晚膳的時辰，長孫湛打算去赴狄家的邀約，去見見狄仁傑。

    狄府守衛見了長孫湛簡直像是見了親爹，嘴角笑得快要咧到耳後，和之前長孫湛來探狄仁矩時的態度完全不一樣。

    守衛通報之後，狄家人也忙忙碌碌地迎了出來，狄府的家長，尚書左丞狄孝緒，以及他的兩個孫子狄仁矩，狄仁傑，都迎了出來。

    “拜見王爺。”狄孝緒道。

    “左丞大人不必多禮，該是我拜見您。”長孫湛看著面前頭髮都白了一半的狄孝緒，自然於心不忍。

    “拜見王爺。”狄仁矩和狄仁傑也道。

    長孫湛終於有機會打量狄仁傑了，少年十五六歲的模樣，已經顯得很是成熟，雖然在行禮，卻也在偷偷打量著他。

    “王爺請上座。”狄孝緒把長孫湛迎進府中主廳，早就有人奉上新茶，長孫湛和狄孝緒客套一番，終究還是自己坐了上座。

    “狄大人不必多禮，我只是隨意拜會一下，多有叨擾。”長孫湛客氣道。

    “老臣還要多謝王爺願為我家小兒提供一個做事的機會。”狄孝緒誠懇道。

    “那我也要多謝大人，培養出這麼優秀的兒郎，才能為我大唐所用啊！”長孫湛十分客氣。

    兩人商業互吹一番，狄孝緒開始介紹狄仁傑：“大人一直提起我家二郎，不知是何原因？”

    長孫湛沒解釋，反正神仙做事不需要解釋。他看向狄仁傑：“你會算術嗎？”

    “略懂。”狄仁傑語氣謙虛，眼神卻不掩鋒芒，“王爺要考考我嗎？”

    狄仁矩嚇了一跳，似乎覺得狄仁傑太過逾越了，但狄孝緒卻端起茶盞，假裝自己沒聽到的樣子。

    長孫湛一笑：“我不考你，你考我吧。”

    “噢？”狄仁傑立刻挑眉，“若是把王爺考住了，該當如何？”

    狄仁矩立刻出聲勸導：“二弟！”

    “無妨。”長孫湛朝狄仁矩擺擺手，“若是你把我考住了，那你說如何就如何。不過，若是你沒有考住我，反而是我把你考住了呢？”

    “那也是你說如何就如何，比如，讓我白白為你幹活，不要俸祿！”狄仁傑少年心性立刻被激了起來，高聲道，“若是你輸了，那就白送我三年俸祿！”

    “好說！”長孫湛微微一笑，“就這些？”

    “沒錯，開始嗎？”狄仁傑問。

    連什麼品階的俸祿都沒說好就要開始，長孫湛覺得，狄仁傑還是嫩了些：“開始吧。”

    狄仁傑清了清嗓：“今有雞、兔同籠，上有三十五頭，下有九十四足。問，雞、兔各幾何？”

    長孫湛微微一笑：“《孫子算經》？”

    這著名的雞兔同籠問題是南北朝時期的《孫子算經》裡出現的，而這種小學難度的題也壓根難不倒長孫湛，他立刻回答出來，“雞二十三隻，兔十二隻。我答的對嗎，狄小公子？”

    狄仁傑的表情有些難以置信，他乾咳一聲：“這個比較簡單，我再問你一個！”

    “洗耳恭聽。”長孫湛笑眯眯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