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陽愣住了，或許是被長孫湛這一連串不知道是表白還是彙報工作的操作給弄懵了。

    “你是在邀請我……和你私奔麼？”晉陽問。

    長孫湛嚇一跳：“不不不，是光明正大地和我走。”

    “但那樣的話，得讓我父皇，或者我九哥同意才行。”晉陽歪了歪頭。

    “那些都不重要……不，我是說，不是不重要……”長孫湛深呼吸了兩下，調整好情緒，才繼續道，“你的想法最重要，如果你願意跟我，那，我會想辦法說服他們的。如果你不願意，我也不會讓他們強迫你。”

    晉陽顯得有些意外。

    長孫湛繼續道：“不過，我覺得，咱們倆還不算特別熟。或許你還不瞭解我！所以，咱們可以先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你再考慮！哦對了，你放心，如果你不願意，我絕對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晉陽笑了起來：“咱們還不熟嗎？大部分女子嫁人之前，都沒見過自己的丈夫是什麼樣子呢！我覺得，咱們倆已經很熟了呀！”

    “那，那你願意嗎？呃如果你想再考慮一段……”

    長孫湛還沒說完就被晉陽打斷了：“我願意呀！湛哥哥，謝謝你尊重我！”

    一時間，長孫湛有些幸福的眩暈。

    “真，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若是不相信，那就再問我一遍。”晉陽笑嘻嘻地說。

    於是長孫湛單膝跪地，真誠地看著晉陽的雙眼：“晉陽，你願意嫁給我嗎？”

    晉陽公主眉眼彎彎：“我願意。”

    但，此刻還不是站起身之後接吻的年代，不完婚，長孫湛依然不能碰晉陽。於是他進入倉庫，兌換了一個信物出來。

    “金鑲玉的髮釵，上面兩顆心，一個是你，一個是我。”長孫湛拿著自己花大價錢兌換的髮釵，捧到晉陽面前。

    晉陽略微前傾，把自己的髮髻送到長孫湛面前：“謝謝湛哥哥，那你就幫我戴上吧！”

    長孫湛捏著髮釵，小心翼翼地，試圖把它插到晉陽的髮髻裡。

    “不是這樣啦，你這個笨蛋。”晉陽抬起手，握著長孫湛的手，指導他把髮釵插好了。

    “我之前也沒弄過嘛。”長孫湛摸摸鼻子。

    “嗯，你若是很熟練，那我可不會輕饒了你！”晉陽得意地搖頭晃腦，聽著髮釵上的墜子輕響，很是開心，“我們到殿前走走吧！”

    “好！”

    於是兩個人邊走邊聊，晉陽又道：“可是，娶了公主，你就不能納妾了！”

    “我只願娶你一人。”長孫湛急忙道，“就算你叫我納妾，硬塞人到我房裏，我都不會答應的！”

    晉陽掩著唇輕笑起來：“纔不會，我很善妒的！”

    “那就更好了，我也很善妒，因為喜歡你。”長孫湛說。

    雖然晉陽的愛情觀在這個時代也算先鋒，但也沒經受過這樣直白的告白，頓時紅了臉：“哎呀，人家知道了，你以後不許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

    “什麼地方？你九哥的地方？”長孫湛看向不遠處的‘東宮’二字牌匾，“那……等我們的王府修好之後，我只在府裡說給你一個人聽！”

    晉陽的臉更紅了，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於是長孫湛又道：“對了，我在宮外的別府，那‘大王府’的匾額，是你題的麼？”

    晉陽瞪大眼睛：“九哥告訴你了？”

    長孫湛搖頭：“是昨天，禮部侍郎帶我過去排練登基大典的事宜，我看到的。”

    “然後你就看出那是我的字了？”晉陽一笑，“你怎麼這麼聰明！”

    “不是聰明，是在乎你。”長孫湛情話一句接著一句，說完之後還比晉陽更害羞地低了頭。

    嗯，這樣就不會被晉陽責怪了。

    紅著臉的晉陽轉移話題道：“是九哥當時叫我保密啦！畢竟模仿的是父皇的字……不過，你和我通訊那麼多次，我也是能認出你的字的！”

    長孫湛立刻想起石板的事：“那傳訊石板現在還在你那裏嗎？”

    “我早就還給父皇了，不過現在，我猜它應該在九哥那兒吧！”晉陽說。

    “走！”長孫湛立刻帶著晉陽朝東宮走去，“我去找你九哥要回來！”

    “你要幹嘛？”晉陽一愣。

    “去問他要石板，你一塊，我一塊，咱們就能隨時聊天了！”長孫湛理直氣壯地說。

    晉陽的臉又紅了。

    帶著晉陽進了東宮之後，李治立刻放下手裏的東西站起身：“你們還敢進來？”

    “哥！”長孫湛大聲道，“給九哥請安！”

    “你滾！”李治佯怒，“兩個人在我東宮前後轉了好幾圈，真當我不知道呢？”

    “就是知道你知道，所以才轉的呀，這裏不是安全嘛！”長孫湛笑嘻嘻地說。

    而晉陽卻道：“不許兇我湛哥哥！”

    長孫湛心頭一喜，簡直和中了彩票一樣開心。而李治卻氣了個倒仰：“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啊！”

    “別亂說，兄妹永遠是兄妹，以後我和晉陽都是九哥的人嘛。”長孫湛說。

    李治無語，只得叫長孫湛和晉陽坐，然後又看向晉陽：“怎麼，想通了？”

    晉陽悠哉地端起茶盞：“不是想通了，而是終於等到了！”

    說完，還幽怨地瞥了長孫湛一眼。

    長孫湛：“……”

    行，都怪我爲了穩妥，沒早點告白。

    李治終於做了一次好人，替長孫湛解釋：“是我一直攔著他的，爲了多考驗他。你知道，之前父皇擬了個名單，上面是他看好的駙馬人選。”

    晉陽的聲音都變尖了：“我不知道！父皇居然和你……九哥！你竟然不告訴我！”

    “不不不，你聽我說完。我當時把這個名單給了你湛哥哥，結果呢，你的湛哥哥把名單上的世家子弟挨個挑戰一遍，文的就和他吵，武的就和他打，把整個名單上的人全都弄得再也沒膽子當什麼駙馬了！”

    “是切磋，切磋而已。我們都很文明的，不吵架也不打架。”長孫湛急忙說。

    他可是要在晉陽面前保持形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