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長孫湛嚇了一跳，李治還在忙，他這個第一大賢臣居然帶著兩個姑娘出去玩？

    甚好甚好。

    在被老闆強迫加班之後，就帶著老闆的女朋友和老闆的妹妹出去玩。

    “對啊，反正你要處理的事情不事都處理好了？九哥不會說什麼的。”晉陽也幫腔。

    長孫湛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但美人在側，他的腦子一熱，便答應下來：“好說好說，之前他們說，大王府特地給我做了一架馬車，咱們就坐那個出去。”

    遙想上次帶武媚娘出宮的時候，還要偷偷地讓她穿著宦官的衣服，但，這次便不用了，兩人都穿了女子的常服，甚至紛紛足蹬馬靴，只要她們坐進‘大’王爺的馬車，就不會有人敢開門檢查。

    “不對，王爺還沒吃飯呢，先把我叫人燉的湯拿過來。”晉陽一拍腦門。

    宦官應聲而出，長孫湛卻突然拉住晉陽的袖子，認真道：“謝謝你給我梳頭，給你糖。”

    晉陽的臉終於刷地紅了，她一把接過長孫湛手心裏的幾顆糖果：“你怎麼把我當小孩子？每次都要給我糖。”

    “因為你喜歡呀，不然，也可以給你別的。”長孫湛笑著說。

    晉陽“切”了一聲，開啟一顆糖放進嘴裏，又分了一顆給武媚娘，才把剩下的糖好好地收到了袖子裡。

    燉了一個上午的烏雞湯被端了上來，骨肉分離，肉被燉得軟爛，湯濃而不膩，香氣撲鼻。

    長孫湛喝了兩大碗，止不住地誇好喝，把晉陽哄到了天上去。

    倒是武媚娘笑著問：“你怎麼不問問我們用沒用午膳？”

    “我猜，你們自然是沒用過，所以咱們到宮外去吃好吃的。”長孫湛說。

    這話很得兩個姑娘的意，喝了湯，三人離開東宮，豪華的‘大’王府馬車已經等在外面，長孫湛禮貌地扶著姑娘們上車，之後，馬車朝宮外駛去。

    “這馬車太張揚，等到了東市，咱們就下去自己走走吧。”晉陽說。

    “我只帶了二十多個侍衛，這可是丞賢殿全部的侍衛了。”長孫湛緊張得很。

    武媚娘噗嗤一聲笑出聲：“你緊張什麼？”

    “我當然緊張了，帶著兩個金枝玉葉的貴女出門，萬一哪個外邦人不知好歹，把你們擄去做王后，那該怎麼辦！”長孫湛幾乎要犯被害妄想症，“或者哪個不長眼的歹人要把你們拐走索要贖金，畢竟現在萬邦朝賀，城中魚龍混雜……”

    “停停停，你怎麼像個寫話本的，只知道胡編亂造？”晉陽嬌嗔著瞪長孫湛，“這長安城進出城門都要仔細盤查，就算現在人多了些，也不會不安全的。”

    “萬一有輕功高手翻牆進來呢……”長孫湛小聲反駁。

    但沒人理他，武媚娘也道：“就是，武器都不能帶進來，就算有歹人，還能赤手空拳抬著馬車跑麼？不過我知道王爺身手矯捷，能以一當十，定然會保護我們的。”

    “我什麼時候以一當十了？這都是聽誰說的？”長孫湛一個頭兩個大，“而且，晉陽，你居然也看話本？”

    晉陽公主臉一紅，頓時道：“我，我聽說的！”

    “原來是這樣啊。”長孫湛笑眯眯說。

    晉陽又“切”了一聲不理他，把馬車車窗上的簾子掀開一條縫看外面。

    武媚娘道：“王爺，呆會兒去你的酒樓買些上次吃的炸雞如何？”

    “完全沒問題！”長孫湛點頭，“或者咱們先去吃點東西，再去逛東市？”

    “我們打算先吃些零食，邊吃邊逛，然後再去用個晚膳就好！”武媚娘說。

    “我還沒去過王爺開的酒樓呢，這次有機會，自然要去好好看看。”晉陽說。

    “完全沒問題，想吃什麼都可以！”長孫湛點頭，他不是沒陪姑娘逛過街，一天下來腿都要斷，姑娘卻還精神百倍。

    不過，對於這兩位常年深居宮中的姑娘來說，在大街上走走，一邊逛街一邊吃東西，大概就是一種很新奇的體驗了。

    馬車停下，侍衛將車團團圍住，長孫湛親自下車去買了幾份炸雞和奶茶，飛速跑去又跑回來，氣喘吁吁。

    “你不必這麼緊張，真的沒事。”武媚娘知道長孫湛是怕她們有危險。

    “沒帶姑娘出來逛過街。”長孫湛耿直地回答，“而且一次就帶兩個，還這麼漂亮，怕出事。”

    兩個姑娘都被這句話逗得很是開心，晉陽接過炸雞，武媚娘拿過她的奶茶，長孫湛替晉陽捧著她的奶茶。

    晉陽時而用纖細的竹釺叉起炸雞餵給武媚娘，想喝奶茶的時候就藉着長孫湛的手直接用蘆葦杆製成的吸管喝了。

    兩個姑娘走在前面，當真姐妹情深。

    長孫湛警惕性十足地走在後麵，先是進倉庫確認了一下火銃和彈藥的數量，之後打算兌換一把劍。

    但是……他對於砍人並沒什麼經驗，而且在鬧市拔劍，怕是要被人蔘奏。

    所以長孫湛改變主意，兌換了一根結實的短棍。

    或許是非酋體質太過強勢，在兌換了短棍之後沒多久，它就不得不派上了用場。

    兩位姑娘吃完東西，正站在一群人當中看雜耍，一個口音濃重的外邦人正在訓練一隻猴子做出各種動作，引得人們陣陣發笑。

    猴子朝著人群作揖，之後猛然竄上耍猴人的肩膀，抓起他的帽子，雙手翻過來當一個碗狀，舉起來朝著人群連連鞠躬。

    人群再度鬨笑，大部分的人都掏出銅板，扔進帽子裡，有扔歪了的，猴子還會滑稽地跑過去撿，場面更是好笑。

    “我們也給點吧。”晉陽說著，就從荷包裡隨手拿出兩顆金豆子，丟了過去。

    她長居宮中，身上自然沒有銅板這種百姓常用的貨幣，宮中賞賜大多用金銀，還會做成各種好看的樣子。

    金豆子一出，就連猴子都看出這不是平常的東西，它接連幾個前滾翻到晉陽和武媚娘面前，浮誇地行了一個西方的禮。

    “它好可愛啊。”晉陽誇讚道。

    長孫湛的注意力都在附近的人群上，他明顯注意到，在丟出金豆子之後，就有不少人的注意力放在了這兩個姑娘的身上。

    於是長孫湛把短棍從倉庫裡取出，不動聲色地從袖子裡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