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遭變故認清自我
朱彥一臉茶水,罪魁禍首咳的撕心裂肺。
人家是大,你也不能見到就要啊!
杜妍溪臉紅如霞。
最後,還是分開吃的晚飯。
沒見人家都要哭了?
“殷姑娘不在?”朱基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是過年一定回來,明天......”朱彥很是揪心:“基哥,太祖江山都打下來了,就管不了這幫武林敗類?”
朱基嘆了口氣:“這事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啊。武林中人,不管是哪朝哪代,都極為令人頭痛。朝廷也不是不管,難啊。”
“就是一幫武夫,怎麼就管不了了?制定律法嚴格執行,不管他什麼門派背景一視同仁,就不信都不怕死。”
朱彥咬牙切齒,對這些人,真的是恨之入骨。
可他卻沒想過,像聶赫銀張虎他們,可也都是武林中人。
這其中的錯綜複雜,豈是律法就能壓制住的。
反正到了子爵府,也沒事可做,朱基便一一給他上起課來。
“律法只能管有良知的,那些心術不正者,即便不會武藝,照樣作殲犯科。
只是相較於普通人而言,武者更難抓捕罷了。
而這其中,以俠義行走江湖的畢竟是多數,即便以武犯禁,也大多情有可原。
那些居心不良者,便是利用這些將水攪渾。
你也知道武林中人的秉性,稍有不對便拔刀相向,頭腦簡單難免就會被人利用。
而藏在暗處那些,巴不得將事情鬧大,好從其中坐收漁利。
武林中人又歷來是朝廷武將、護衛、私兵等等主要成員,想要安穩,少不得他們相助。
現在你知道有多難了。”
朱基說完飲下杯中酒水,惆悵。
冷兵器時代,個人武勇絕對是生存好壞的重要因素。
加上通訊不便,政令無法通達,畫像不能還原兇犯......
諸多原因,致使追緝要犯困難重重。
還有一部分,朱基並未多言。太祖,可也是武林中人。
雖然最後與聖教反目,但若沒有武林中人相助,勝利者不定是誰!
而如今,寒王暗中培養九鷹盟,未嘗沒有效仿太祖之意。擁有強大武力值,真的能夠爲所欲爲。
只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一番徹夜長談,朱彥對未來有了清晰認識。
有錢,還得有實力。
練武對他而言已經沒有出路,只能另外想轍。
只是,朱彥仍舊沒能下定決心。
強大有很多種,武功再高也怕火槍,但熱兵器真的造出來,其後果,朱彥還擔不起。
改變歷史,自己還能存在嗎?
等待是煎熬的,即便強迫自己睡了一覺,醒來,依舊沒能見到殷雨晴的倩影。
下人們張羅著佈置府邸,雪梅要照顧二傻子,朱基則是陪杜妍溪去看暖棚。
別處有的,清河鎮自然都有。
最後只剩朱彥自己,呆坐府中等候。
猶如望妻石。
可焦急等待,未必都有結果,直到眾人歸來,斜陽西下,朱彥仍舊沒能等到心上的人兒。
“少爺,年夜飯都好了。”雪梅來叫,眼中透著水光。
看著朱彥失魂落魄,她心裏也不好受。
“知道了,我馬上就去。”朱彥說完,最後朝門前大道上看了一眼。
“雨晴?”
兩個人影,在大道盡頭,其中之一委頓在地。
“快叫人!”朱彥大喊,撒丫子衝了過去。
“彥!”殷雨晴看見他,兩眼一翻暈了過去,身上,還有一支匕首刺著!
“救、救她!”文蕎嘴角溢血,雖未昏過去,傷勢卻比殷雨晴還要重些。
得到訊息的子爵府眾人衝了出來,七手八腳將兩人擡回房間。
朱彥冷著臉,死死拽緊拳頭,指甲刺破掌心尤不自知。
文蕎雖然傷重,但府中私兵都是被習武之人,幾個內力高強的幫他理氣調息,將養些時日就能好。可殷雨晴,眾人皆是束手無策。
那把匕首,刺中了她的腹部,沒人敢將其拔出。
“準備乾淨的白布,越多越好,府中最烈的好久,針線、小刀、剪子、麻沸散,快!”
朱彥怒吼,林桑忙命人準備。
此時的朱彥,滿身戾氣。
“少爺!”雪梅眼中淚水再也抑制不住,如開閘的河水般涌了出來。
“別哭,現在,能救雨晴的只有我們。我要給她做手術,你,能不能幫我?”朱彥深吸氣,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腦海中卻在急速運轉。
手術,是唯一的辦法,可朱彥沒學過醫,甚至連醫院都沒去過幾次。
但是不做,殷雨晴絕對不可能活。
逼上絕路,他不能不拼!
“府裡膽大的,懂醫理的,給人接生過的都站出來,本少必有重謝!”
雪梅一個人肯定不夠,朱彥需要更多人手。
兩個婆子和一個婢女,戰戰兢兢。
“每人一千兩銀,做完手術,再給一萬!”
說完,朱彥轉身進屋,雪梅忙帶人跟上。
“等等!”杜妍溪上前:“我學過醫,雖然不才,也能幫些小忙!”
朱彥鞠躬:“謝謝,雨晴若能活下來,本少從今以後,誓死效命。”
說完,朱彥再次轉身,不等杜妍溪多說便來到了塌前。
婆子婢女將白布鋪好,殷雨晴被裹的只剩頭和傷處露在外面。
一邊在腦海中播放手術影片,朱彥一邊開始動手。
“都用白布裹身,防止細菌感染。洗乾淨手之後用酒消毒,每一樣東西都要......麻沸散,刀!”
剪開衣物,朱彥便汗如雨下,忙讓雪梅給自己擦汗。
面前的人,是他最愛,加上第一次做手術,朱彥幾欲發狂。
“少爺!”
“彥少爺......”
雪梅、杜妍溪,還有婆子婢女,都忍不住出聲。
朱彥的手在抖,看樣子,他是想切開皮肉......
“我來!”杜妍溪握住朱彥的手:“相信我。”
朱彥閉上眼,兩行清淚。
最終,還是將手裏的刀遞了出去。
“淺劃一刀,只是割破錶皮,之後你會看見脂肪,白色的。有沒有血?沒有,好,繼續......”
朱彥乾啞的嗓音漸漸好轉,時不時讓雪梅給杜妍溪擦汗,自己則是止血打結,指揮眾人......
一層層劃開,提著匕首的婆子手裏突然一輕。
“少、少爺,刀!”婆子嘴唇烏紫臉色蒼白,握著匕首的拳頭卻穩若木樁。
“很好,您下去休息,現在開始縫合。”朱彥清理傷口,已經沒了最初的慌亂,卻不知道如何才能穿針引線。
“我來!”
這一次是雪梅:“少爺,該怎麼縫合?”
“由內而外,對齊,就像是縫衣服,一定不能又漏的地方。”朱彥閉眼,又是兩行清淚。
此時此刻,他終於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無能。
不敢下手,不會縫合,除了聯網電腦所教的東西,一無所知。
即便不是自己所願,朱彥也感到了深深的悲哀。
他,一直都是那個膽小懦弱,自卑無能的,窮釣絲。
從未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