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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全天下都是仇人

    熱熱鬧鬧吃完飯,朱茂帶兒子回房說話。

    父子團聚是高興,但諸多瑣事,該管還得說說。

    “此次進京走的匆忙,沒能安排好入手照顧,你受苦了。”

    朱茂指的,是沈氏母子。朱彥想解釋,卻被父親揮手打斷。

    “當初收她,是怕你沒人照顧。不想有了晨兒,她就越來越是偏心。我又常年東奔西跑......她做出那等醜事,死了乾淨。”

    “父親不怪孩兒就好,那常新鋒,必死。”朱彥已有打算,對自己便宜老爸,無須隱瞞什麼。

    只是,朱茂居然搖頭:“暫時不可。”

    朱彥訝異,不等他問,朱茂自顧說道:“你可知常家為何如此得勢?那是因為,常坤之祖,乃是鄂國公常遇。”

    常遇?

    如雷貫耳!

    對現在這時代的事情不太清楚,但對朱朝開國的事情,朱彥卻是知道不少。

    當然,這都是電視劇的功勞。

    那段晦暗的歲月,朱彥幾乎都是活在別人的世界裏。追劇,成了最省錢省力的選擇。

    太祖元章以卑微之身,最終推翻遊牧統治成為皇帝,其手下五虎功不可沒。

    常遇,便是其中之一。

    後來太祖隔代傳位於孫,那位要削先帝之藩,叔侄倆互不服氣,結果先帝猜拳贏了,再傳位於當今聖上。

    這是朱彥的理解,大抵如此!

    所以,朱朝雖說四位皇帝,但其實只是三代罷了。

    又由於先帝是藩王起事,便有不可削藩之遺詔傳下。

    加上這位雄才大略,四處征討穩固江山,雖立下千秋偉業,但也留下了一副爛攤子。

    天子繼位都沒錢祭天,可見這攤子爛到了何種程度。

    而這不過是爾爾,不能削藩,纔是最讓人頭痛之事。

    雖說貴族每代都會自動降爵,但如今不過三代,那些功臣之後,可都還頂著公侯伯的頭銜招搖來著。

    就連朱茂這快出五服之人,都能成為清河子爵,天下貴族何其之多?

    而貴族,除了進貢之外,封地一應事務均是自理。

    也就是說,他們除了貢品外,是不交稅的。

    還不算其他的各種特權。

    這也是朱彥穿越之後,覺得已經夢想成真的原因。

    土皇帝吶!

    如果只是這樣,朱彥大可在清河鎮混到死,一輩子都衣食無憂。

    可當今天子,偏偏是個勤政明君!

    還是個登基大典都辦不起的窮皇帝。

    皇帝和窮掛鉤,能不憋屈?

    說了是明君,自然很快就分析出了癥結所在——貴族!

    一個個富得流油。

    朕當皇帝,祭個祖都還得看你們臉色,拉點兒贊助跟要命似的......

    這是朕的江山!憑什麼受這閒氣?

    皇帝和百姓都揭不開鍋,你們倒好,吃完上家吃下家......

    於是乎,便要收拾不開眼的那些。

    而朱茂,因為太識趣逃過一劫,卻將天底下的貴族都給得罪了。

    要不是你,那位敢忤逆先帝的意思嗎?

    就這樣,朱茂變成了貴族公敵。

    “不對啊?這樣說來,常坤也是忠於聖上,和咱應該是一夥的啊!”朱彥聽糊塗了。

    “忠於聖上不假,卻也是被逼的,他之前可也是伯爵來著。要不是為父,怎麼可能放棄爵位,成為這當朝首輔?”朱茂很是不屑。

    俗話說得好,上樑不正下樑......

    你爸爸永遠是你爸爸,看看朱彥就知道,不服不行!

    這位可是比他還牛!

    “告辭!”朱彥起身就逃。

    得罪天下貴族,又得罪當朝首輔,還有活路嗎這兒?

    有這麼拉仇恨的嗎?

    全天下都是仇人。

    “免死金牌,我就給晨兒了啊!還有朱朝第一才女方晚秋,我可是和老方都定好了的。”朱茂呷著茶,怡然自得。

    朱彥已經拉開了門,這時候服軟,臉還要不?

    出門,左轉,不多時拎著壺回來給便宜老爸續茶。

    朱茂也不廢話,從懷裏摸出一面金牌丟給他:“正月十五,去京都賞花燈,人家自會找你。”

    “不是都定好了嗎?直接賞花多省事?”朱彥趕忙接住,嘴角都咧到耳朵根了。

    “我們定的是見面,方家小姐才情過人,就連宮裏那位都有耳聞,成不成,還得看你自己。沒事早點兒歇息,你爹可還等著抱孫子呢。”

    朱彥哭笑不得,自己這極品老爸,應是要得!

    免死金牌啊!

    以後橫著走、倒著走、想怎麼走就怎麼走......

    興奮的一夜沒睡,可苦了雪梅和殷雨晴。以至於,朱彥去剪綵開業,都沒個美女去撐場面。

    噼裡啪啦的爆竹聲,響了足有一炷香時間才停,朱彥的百姓超市,開業大吉!

    然鵝,一個人都沒有。

    “早說不能用那麼長的鞭炮,你們不聽,現在可好,人都給嚇跑了吧?”朱彥灰頭土臉,拿了茶水不停漱口。

    煙霧太大,還是逆風,那滋味,咳咳!

    “少爺......”劉齊跑的像被狗攆。

    “死舵噗!”朱彥痛苦的閉上眼:“劉叔,您到底是想怎樣?今天是本少開業,大展拳腳的好時候,您就行行好放過我吧!”

    “不是,少爺,百商貨行,被人燒了!”劉齊臉上帶著幸災樂禍:“大家都忙著救火,哪有人來買東西啊?”

    “蝦米?”朱彥哈哈大笑:“走,我們也去看熱鬧!怎麼回事?縱火可是死罪!”

    劉齊好不容易帶回個好訊息,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等他說完,百商貨行也就到了。

    隔著老遠,就感覺到了熾烤,不少百姓官兵都提著水桶在滅火。

    還好這百商貨行是獨棟,離前後的房子都有些距離,目前倒是還沒連累無辜。

    縱火的也是看準了這一點,還算是有點兒良知。

    但凡還看得到點兒希望,也不會這般極端......

    火勢漸甚,若不能及時滅掉,周邊的那些房子難免遭殃!

    “那俞掌櫃老夫也曾見過,十分和氣一人。要不是爲了籌錢給兒子打官司,也不會做出這瘋狂之舉,可惜了啊!”劉齊很是感慨,嘖嘖有聲。

    “取貨卻不結款,生把個老實人給逼的自燃而死,這些奸商都該剮了。”張虎義憤填膺,剩下的私兵俱是點頭。

    他們都是草莽出生,行俠仗義的教條已經深入骨髓。

    眾人議論紛紛,朱彥卻是黑著臉一言不發。

    百商貨行背後乃是常新鋒,杜驍一死,沒了銀子貼補,供貨的人走投無路......

    “救火,至少,不能殃及無辜。”朱彥冷聲吩咐,見大家不動看向自己,暴跳如雷放聲怒吼:“都特莫傻了?救火!”

    到底是誰傻......私兵們可不敢問。

    有這些高手加入,城防軍也聞訊趕來,加上之前的百姓,火勢總算是得到了控制。

    只是,百商貨行,已經化為灰燼。

    連帶著,供貨縱火的那俞掌櫃。

    “那該死的俞農人在何處?本少要將他挫骨揚灰!”

    朱彥本已經要走,聽到有人咆哮,轉身。

    常新鋒帶著一幫商賈,姍姍來遲。

    猛然前衝,眾人都未反應過來,朱彥已經推著常新鋒跌進百商貨行。

    只是,曾經門庭若市的地方,如今只剩灰燼。

    還有兩個,扭打在一起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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