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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四章 說服百官不容易

    皇宮裏,御書房,蕁芊直接闖了進去。

    “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本來氣沖沖要興師問罪的蕁芊,聽到這話,頓時縮起了脖子。

    “參見太后,皇嫂有禮!”蕁芊行禮,心虛的站到一旁。

    “如此,便有勞母后了。馨兒如今有孕在身,還請母后見諒,莫要驚動了她。”朱基瞥了蕁芊一眼,繼續自己的話題。

    “宮中伺候過那位的老人,如今所剩,也就那麼些,哀家會盡早甄別,讓彥兒得脫囚籠的。蕁芊來了正好,你去看看彥兒,別讓他受了委屈。”

    張太后說完,帶著杜妍溪離開,來到蕁芊面前又補了一句:“你皇兄已經夠忙的了,少添點兒亂。”

    蕁芊咋舌,她這可啥都沒說呢好吧?

    不過還是乖巧的扶住了張太后,將她送離纔去做自己的事,火急火燎的衝到了天牢裡......

    “鐵門啊鐵窗啊鐵鎖鏈,菜裡啊沒有啊一滴油......”

    剛掩鼻走進牢房,聽見這歌聲,蕁芊頓時紅了眼眶。

    “這還叫沒有受罪?知不知道他是什麼身份?你們這幫惡奴,統統該死!”

    歌聲頓止,帶路的禁軍士兵一臉無奈。

    好在,朱彥及時的解了圍:“是蕁芊嗎?快來快來,正愁一個人喝酒沒意思呢。”

    喝酒?蕁芊詫異的看向士兵,那士兵無奈的聳聳肩,轉身離開。

    急走幾步,蕁芊氣的踹柵欄:“你這是坐牢還是享福?要不要早幾個宮女作陪?”

    朱彥嘿嘿笑道:“有你和奚蕊在,還找什麼宮女啊?來來來,都沒吃吧?想吃什麼儘管點。”

    奚蕊都忍不住白了他一眼,這傢伙,當這裏是客棧麼?

    不過看到他能吃能喝,俱都放心不少,進去一左一右的挽住朱彥手臂。

    “唱的那麼悽慘,還以為你被收拾了呢。”蕁芊仍舊有些氣惱,剛剛可是在士兵面前丟臉了都。

    “笑話,也不看看本少是誰,除了你們,誰能收拾本少?哼!”

    這馬屁拍的,蕁芊頓時眉開眼笑。

    “找過你大哥啦?沒事別老煩他,三十不到,都快成小老頭了。”朱彥丟起一粒蠶豆,用嘴去接。

    “又是這話,本公主就那麼不堪?”蕁芊掐了他一把,學著他丟蠶豆吃。

    “當皇帝,不容易吶!”朱彥有感而發:“還是坐牢舒服。等出去,傳個信兒給府裡,省的她們擔心。”

    蕁芊氣的撓他:“你又招蜂引蝶!”

    “什麼叫又,本少都已經吃齋唸佛了好吧?這麼久沒見,你們就不想?嗯嗯?”朱彥挑眉擠眼,手已經不知伸到何處去了。

    奚蕊紅著臉小聲道:“這是天牢......”

    朱彥纔不管這些,地牢都埋葬不了他心裏的火氣......

    近一個時辰,蕁芊才帶著奚蕊,臉紅如霞的離開。

    坐牢都有美相伴,把看押計程車兵羨慕的啊。

    只不過,好日子也就這麼幾天,太后出馬一個頂倆,再次上朝,朱彥就穿著尚書服,大刺刺的站在了朝堂之上。

    百官驚愕,有一部分,更是驚駭欲絕。

    其中,就有三楊之一的楊部期。

    “戴罪之身,怎敢私穿朝服?來人,給我將這狂徒拿下!”

    楊部期慌了,竟當著百官和皇帝的麵,下達命令。

    朱彥都懶得理他,先給朱基行禮,再衝兩位王爺抱拳:“多謝王爺相助,小侄必有重謝。”

    倆王爺忙回禮,連道不敢。要是沒有朱彥,他們想重回朝堂,幾乎無望。

    特別是朱煦,一個謀逆罪名,硬生生被掰成臥底,不但無罪反而有功,那心情,別提有多酸爽了。

    “陛下......”楊部期雖然慌了一陣,也就回過神來,但剛開口,就有禁軍衝進來,將他五花大綁按在了地上。

    除了他,還有那些跟風的同黨,一個都沒放過。

    百官莫名其妙,楊睢安和楊善德,更是直言相問:“陛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三楊向來同進退,現在被抓了一個,怎生了得?

    “楊部期等,私通逆賊,證據確鑿,推出午門,斬立決!”朱基沒有過多解釋,連說話的機會都沒給楊部期等官員。

    “楊閣老莫慌,本少自會解釋。其實,這是陛下與本少,聯袂演的一出大戲。”朱彥知道,打圓場的責任,歸他。

    朱基可不會說謊,君無戲言嘛。

    “還請兩位王爺,將這些人私通月痕教,意圖謀逆的證據呈上。”

    朱彥看向兩位王爺,後者立即讓人把東西拿到殿中。

    大多是些書信,俱是楊部期等人,和月痕教主往來的信件。

    幸虧金面人用的不知真名,否則這些東西,還真說服不了百官。

    “這,這真是部期的字跡!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楊睢安看完幾封,頓時像是老了十歲。

    “大家都知道寒王臥底之事,吾皇登基大典之時,月痕教聖姑便已伏誅,但那教主,卻不知所蹤。

    後來本少無意中發現,月痕教竟敢蝸居文帝衣冠冢,是以,纔會帶人去查,結果被發現,只能炸了斷龍石,將那一干人等送去與文帝陪葬。

    此事,陛下也是知曉,爲了社稷江山和天下百姓,纔會同意。但朝中仍有月痕教細作,且身居高位,不得已,本少纔會與陛下演這一出。”

    朱彥盡挑簡單的說,既是事實,又掩去真相,朱基都差點兒信了。

    “彥尚書所言,句句屬實。”朱煦開口佐證:“本王之前只識聖姑,卻未能找到月痕教所在,實在慚愧。”

    “王叔不必掛懷。”朱基接過話道:“衆所周知,月痕教乃聖教餘孽所組,心懷叵測,如今得以全部清剿,乃我朝大幸。此次,彥卿和兩位王叔功不可沒,蘇公公,宣旨吧。”

    “喳!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蘇公公搖頭晃腦:“月痕教餘孽蘇見......”

    嘭!

    朱基抬腳,將他踹下階梯,蘇公公滾到殿中,立即就被禁軍士兵綁了個結結實實。

    “諸位不必驚慌,蘇見,也是月痕教餘孽。”朱彥複雜的看著蘇公公:“身為大內總管,卻迷之信能補缺,長出早已失去的根本,通風報信助紂為虐,你可知罪?”

    蘇見抬頭,看看朱彥,再看看皇帝,垂頭喪氣。

    別的官員,可能還會說出金面人的真實身份,但他蘇公公,朱彥卻不擔心。

    之前的楊部期等一眾官員,俱都是被堵了口的,而且,朱基並未滅他們滿門。

    蘇見雖是公公,也有家人在世,若是敢提文帝半句,死的,就不只是他一個了。

    伺候過四位皇帝,蘇見深知皇家晦暗,此刻,再由不得他。

    “老奴愧對先帝和陛下,唯有以死謝罪!”蘇見承認的乾脆,百官俱都譁然。

    但仔細一想,便都釋然了。

    之前副總管就是謀逆,身為總管,蘇見又怎麼可能一點兒不知情?

    “念你多年伺候不易,朕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說出通月痕教的事情,便饒你一命,發配充軍。”朱基見他識趣,立即許下好處。

    能活著誰會想死,他相信,蘇見會抓住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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