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三楊彈劾判死罪
白跑一趟倒無所謂,關鍵是即將要做的事,成與不成,都會背上罵名。
朱彥離開皇宮,召集府中所有私兵,分成兩路,各自行事。
聶赫銀跟著朱彥支援殷雨晴他們,李爍則是帶人去了炮工坊。
想沒有傷亡將金面人拿下,只有這個辦法。
轟皇陵!
雖然轟的是文帝的衣冠冢,也是大不敬。
朱彥之前不敢做主,就是想到了這個辦法。奈何,朱基這會兒喜從天降......
要是將金面人是文帝的訊息告訴他,說不定會直接抽過去。
而且時間不等人,朱彥唯有先斬後奏。
炮工坊也在城外,省了不少功夫,半夜時,李爍便拉來了一門新式火炮,還有十好幾個炸藥包。
“夫人、雨晴和謝姑娘各帶五名槍衛分守,炮響之後,先清除外圍守衛。家裏來的護住火炮,一定不能讓人接近破壞。”
朱彥再三叮囑,心裏仍舊沒底。那金面人,槍打不死,炮轟,也未必有用......
將他埋在自己的衣冠冢裡,是最好的結局!
“一刻鐘後點火,各自準備!”
開弓沒有回頭箭此時不做,恐怕以後都不會再有機會了。
殷雨晴等人離開,山林裡,更顯寂寥。
但,一刻鐘,實在不長,很快就變得喧囂起來。
轟!
新式火炮發威,只一下,便轟塌了文帝墓入口處。
本已被頂起的斷龍石,轟然落下。
朱彥拍拍包響的肩膀,以資鼓勵。
這第一彈最為關鍵,若是不能準確命中斷龍石下的支撐柱,金面人反應過來,死的,就是己方的人。
包響得意一笑,示意手下裝彈。那些老式紅衣大炮,打實心鐵球的時候,他都能正中靶心,何況是帶著瞄具的新傢伙。
衣冠冢裡的人被埋葬,那些隱藏在皇陵四處的黑衣人大驚之餘,俱都開始四散逃命。
等待他們的,是三名化勁高手,和槍衛的密集子彈。
任他們武功再高,也難擋熱兵器之威。距離十丈開外,屍體很快堆成了山。
看著這一幕,謝玲母女不由齒冷。
想她們習武,達到化勁,不知吃了多少的苦,甚至走火入魔差點兒命隕......
可在槍口下,幾乎毫無用武之地。
倫崇瑟解決了最後一人,槍聲頓消,黑暗中,再無光亮。
死一般的寂靜。
“走吧,該回去上早朝了。”朱彥轉身,只有殷雨晴和三女跟著,其他人,在此善後。
皇陵有守墓軍,很快便會到來,這事,瞞不住多久。
朱基,還會一如既往的支援自己嗎?朱彥苦笑。
炸了人家的祖墳,還想人家感謝自己,真是傻了!
希望,自己這便宜大哥,能默契一點點......
只在路上假寐一會兒,朱彥便直接進了皇宮,卻還是遲到一刻,來的晚了。
幾個平日裏悶聲不響的重臣,以閣老楊睢安為首,已經例數朱彥十大罪狀,義憤填膺。
楊睢安,楊部期,楊善德,並稱三楊。
他們,都是隨太宗皇帝起事的肱骨之臣。
朱彥與楊睢安並無仇怨,甚至,在他初任侍郎之時,還曾出言相助,合懟常坤。
平日裏,朱彥在朝堂之上,提議建設,三楊也曾支援。
但,轟皇陵,撅皇帝祖墳,罪無可恕。
現如今,朱朝百姓漸漸富裕,各處工事步入正軌,舉國建設如火如荼,離了朱彥,崛起也只是早晚的事。
“啟奏陛下,如此狂妄跋扈之徒,理當梟首示眾,臣提議,三司會審,定罪戶部尚書......”
朱彥進門,就聽到楊睢安落井下石,不由咧嘴。
雖然知道百官會彈劾自己,但他沒想到,居然這麼狠。
抬頭,看向朱基,皇帝陛下一臉黑雲。
他是在早上纔看見朱彥寫的字的,得知朱彥夜裏曾進宮祝賀,還蠻感動。
結果,沒多會兒就聽到了這個訊息,朱彥竟撅了自家祖墳,還是用炸的。
新式火炮不能曝光,朱彥離開的時候已經讓包響他們運回,但那十來個炸藥包卻留了下來......
便是知道自己會身陷囫圇,朱彥都在替朝廷考慮啊!
“彥尚書,你可知罪?”朱基冷冷開口,百官俱都看向罪魁禍首。
“臣,知罪。”朱彥沒有辯解,不管因為什麼,炸皇陵已成事實。
重要的是,他不能將文帝沒死的事情說出來。真那樣,剛安穩下來的朱朝江山,肯定會受震動。
“你!”朱基拍案而起,在沒見到朱彥之前,他已經想了無數說辭,想要替他開罪,這混賬玩意兒居然直接認罪!
以前的狡賴都哪兒去了?哪怕你死不承認,也是可以的啊!
結果,偏偏認了!
“臣,罪該萬死。”朱彥再次開口,讓皇帝的心,一個勁兒的下沉。
“你為何要撅自家墳墓?炸燬文帝陵寢?”朱基抱著希望,覺得自己這便宜兄弟,肯定是有苦衷。
“臣夜觀星象,發現皇陵風水不好,西側隱有黑氣,是以以毒攻毒......”
“胡說八道!”
朱彥就是胡說,被猜中了呢。只是,又沒挖你楊家祖墳,這麼激動真的好嗎?
那麼大年紀,小心吼不住腦溢血啊!
“皇陵乃是太祖時溫國師所定,你居然敢說風水不好。即便真如你所說,那也不是用火藥炸,你分明就是居心叵測想禍亂朝綱!”
楊睢安還真有要抽過去的節奏,這麼大的事,朱彥居然輕描淡寫,真的是目無祖先目無禮法目無陛下......
“陛下,此獠仗著自己有幾分能耐,在朝中橫行霸道,如今更是撅皇家陵墓,等同,這個這個,斷送我朝基業,禍國殃民,該當,該當下獄!”
楊部期戰戰兢兢,不時察言觀色,說實話,他不想和朱彥做對。但百官中,三楊向來都是同進退,這是立場問題。
他一開口,楊善德也難以獨善其身,拱手說道:“若事出有因,還能說情有可原,可彥尚書這,實在是太荒唐了。陛下若是不治其罪,如何清政?”
“朱彥,你有何話可說?”朱基死死盯住義弟,希望能從他臉上看出點東西,也是盼著朱彥,能替自己脫罪。
可,朱彥依舊是那句話:“臣罪該萬死,請陛下責罰。”
太反常了,朱基閉上眼,腦子裏閃過以往種種,睜開,已經恢復清明。
“既然認罪,便好辦了。來人,給朕將其押進天牢,擇日問斬!”
這令一下,百官皆噤若寒蟬。
就連三楊,也是吃驚不小。
他們原本,是覺得皇帝對朱彥太過放任,纔將其罪往重裡推。想著那位最多也就打幾板,高抬輕落,讓他知道收斂......
誰曾想,朱基竟直接判了死罪。
“陛下開恩!”劉有年第一個站出來,隨後,湯德,路遠,一眾與朱彥交好的官員都站了出來。
這一下,百官竟有半數,替朱彥開口求情。
“朕意已決,散朝!”
朱基竟不理會,拂袖而去。而朱彥,終於被戴上了鐐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