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離開南疆遇奇女
噬心蠱,是苗人最有名的一種蠱,惡名昭彰。
木靈嗄有些愕然,旋即,命人送上了蠱蟲。
這種蠱蟲,只有在水裏的時候,纔會休眠。
常新鋒驚駭欲絕,只是哀嚎哭泣唾罵,皆如狗叫,無人理睬。
看著苗人將其丟進水裏,朱彥有些愣神。若不是殷雨晴在,此刻被棄之如履的,看就是自己。
一定要找齊水融心法......
“住手!”朱彥看向殷雨晴,頓時像受驚的兔子般跳了起來。
殷雨晴正在給朱煦整容,兩隻耳朵都沒了,還想削人家鼻子。
好歹也是個王爺,死了事兒小,受辱,那可就是打皇家的臉了。
而且,現在的朱煦還有用,京都那邊,太后和常坤肯定是不會罷休的。
木靈嗄的人再次開始忙活起來,好在朱煦受的都是外傷,倒是沒有性命之憂。
“幾位,如今陛下駕崩,儲君想必獨木難支,本少心急回京,就有勞諸位押送寒王父子了。”
朱彥確是急不可耐,太后在朝中,舉足輕重,還不定怎麼為難便宜大哥呢。
“那不行,你就這樣走了,阿禡婼怎麼辦?”吉克閉性子最直,有什麼話都藏不住。
“對啊對啊,還有那藕粉......”
“我們苗人的草藥......”
朱彥掏出一疊銀鈔:“這是定金,你們到了京都,咱們詳細再說。這一路想必會有波折,儘量低調一些,一定要確保安全。”
厚厚一沓,幾個土司驚的合不攏嘴。要知道,即便是舉他們全族之力,手中也不可能有那麼多的銀鈔。
以前還得給寒王府納稅!
果然朝中無匹夫,做官兒的都那麼富裕......
“記得將那些三七帶上,還有木土司薩土司,先送一批矮腳馬和草藥進京,咱們後會有期!”
朱彥拱手行禮,之後,又將殷雨晴的手,和自己的綁在了一塊兒......
見狀,土司們只能拱手相送,朱彥給的錢太多,他們也得儘早準備,各自散去。
本就離著汾江不遠,朱彥用銀子砸下一條客船,不到午時就已經離開了南疆地界。
順流而下,幾乎不費吹灰之力,歸心似箭的朱彥卻仍舊嫌慢。都沒想想,之前趕來的時候,跑死了幾匹馬兒。
這可是輕鬆太多了,除了腰疼。
修煉了水融心法的殷雨晴,實在是太會充電。要不是做了臉基尼,估計朱彥都會被吸成乾屍。
“這不公平,憑什麼每次都是你增加了功力,本少卻累死累活?我也要練水融心法......”
幾天之後,朱彥才後知後覺,想起自己也能練這鬼心法。
如今的他,可是化勁高手來著。
可惜空有蠻力,固有的想法,讓他信賴槍支多過自己的實力。
殷雨晴也沒隱瞞,將心法悉數教授,趁機又纏著朱彥水融了三天,這才換成陸路騎馬往京都趕去。
緊趕慢趕,這天將晚,兩人來到了離京都百里之遙的逸城,準備投客棧休息,卻聽店裏說書的講起了江湖故事。
“......那三豐掌門功堪造化,豈是那聖教獅王可以匹敵的,只見他轉手一扣,那絕世功法便入了手......”
只聽到一段,朱彥便愣住了:“太祖與聖教決裂,三豐派也相助了?”
殷雨晴輕拍了他一下:“都是傳說,當時情況誰能清楚?都累一天了,早些休息,明天好儘快回京不是?”
朱彥訕笑:“那也得吃完飯啊,就在這兒聽聽也無妨。”
天都還沒黑透......實在是力有不逮!
雖然已經開始修練水融心法,畢竟是半路出家,朱彥的進境不是很快。
以至於,天黑就覺得頭疼。
雖然享盡了福,但只有耕死的牛,哪有犁壞的地?
兩人坐下,小二端來酒菜,那說書的依舊在吐沫橫飛。
“......那楊笑天武功再高,遇到了三豐真人,也只能是飲恨的下場。眾高手離開日月峰,將聖教付之一炬,從此世間便再無水融心法這等絕學!”
“胡說八道!”
殷雨晴輕輕啐了一口,有人卻是拍桌而起,竟和她不謀而合。
皆看向那人,卻難見其貌,只能看出是個女子,身材姣好。
“小可不過混杯酒喝,姑娘不信,就當是聽個樂子,何須動怒?”說書人見是女子,拱手作輯,風度翩翩。
“聖教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前朝時救了多少百姓?如今遭小人算計付之一炬,就能隨意詆譭了麼?”那女子並不領情,竟口出狂言。
剷除聖教的是朱朝太祖,誰敢當眾說他是小人?
說書人面色大變,那些食客也是愣在了當場,就像是有人按下暫停鍵。
朱朝立國至今,前後不過數十年,很多年老者,都受過聖教恩惠......
可如今太平天下,朱家做的也還算不錯,特別是現在,四州都未出現大規模洪災,得益於朝廷所修建的水壩。
這,成王敗寇,誰不巴結?
偏偏這女子,竟揪著陳年往事......
這要是被錦魚衛聽到,少不得下詔獄在鬼門關上走一遭啊!
“買單!”有人丟下銀錢,也不找補,匆匆離去。
這下,食客們像被狗攆,俱都趕忙結賬離開。當然,也有不給錢的。
說書人也想跑,那女子捻起一粒蠶豆,曲指彈射,便打中了他的茓位。
又是化勁高手,而且,武功不在殷雨晴之下。
“詆譭聖教,想就這樣離開?”女子走到說書人面前,提著他往客棧外走:“去日月峰請罪,否則,死!”
話音落,人已經在數丈開外,竟是身形縹緲如同移形換影。
“好厲害!”殷雨晴竟恢復了幾分清冷:“彥?”
“去看看!”朱彥也是好奇的緊,抓起桌上的烤雞往外跑,急的店小二直喊抓賊......
兩人也算不慢,可一轉眼的工夫,那女子和說書人竟已不知所蹤。
殷雨晴好歹也是日恆教正牌傳人,怎麼可能不知道日月峰在何處,帶著朱彥一路小跑,直到伸手不見五指,纔來到一座山腳下。
“小的再不敢胡言亂語,以後一定給聖教正名!求聖教先輩原諒,千萬不要記恨小的......”
說書人跪在地上嘭嘭磕頭,擒他來的女子卻已不見蹤影。
朱彥帶著殷雨晴,小心翼翼靠近,那說書人毫無所覺。
“帶你來的那人呢?”朱彥捂住說書人的嘴:“別喊,我們是來救你的。”
說完鬆開,那說書人戰戰兢兢:“不用不用,她只是讓我磕一百個響頭,還有幾十個就好了。”
“她往哪邊去了?”殷雨晴開口,聲音竟變得軟糯起來。
“這麼想知道本姑娘去向,何必問他?”
身後,傳來清脆的回答,朱彥和殷雨晴俱是一震,猛然回頭。
能在毫無所覺的情況下,靠近兩人三丈之內......
好奇不關害死貓,還能害死人啊!
朱彥有些後悔跟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