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化勁高手槍下魂
聽到鑼鼓聲,朱煦趕忙帶眾人檢視。
黑暗中,山谷四面都是火把。影影綽綽,看不真切。
“怎麼回事?前探何在?”朱煦不禁有些惱怒。
“報~!”有探子飛奔而來:“啟稟王爺......”
“閉嘴,哪來王爺?如今主上即將成為朱朝主宰,叫陛下!”
哪兒都不缺馬屁精,有人立即開口喝罵。
“是,陛下,有土著攔路,說您還未造福南疆百姓,就此離去,讓百姓寒心,請您,給個交代!”
探子戰戰兢兢,說完,冷汗都下來了。
朱煦頓時暴怒:“讓本......朕,給個交代?這幫該死的土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封卿,你立即點齊兵馬,給朕滅了這幫逆賊!”
“陛下不可!”馬屁精趕忙勸道:“這些土著蠻不講理,又熟悉地勢擅長偷襲,若是起了嫌隙,恐怕接下來就不好走了。”
“對對,趕路要緊,等回到京都,陛下榮登大寶,到時候就是將大軍全派來剷平南疆都可以。”
“得不償失,還請主上以大局為重......”
幾乎所有人都開口勸說,朱煦再生氣,也只能忍了。
不能因為一點兒小事,耽誤他成為朱朝皇帝......
“那你們說,現在怎麼辦?”朱煦問道。
“可以先安撫,這些土著就是想要點兒好處,短視至極,根本不足為慮!”馬屁精笑道:“屬下願意前往,說服他們。”
“如此甚好,帶一箱銀兩,等朕回京,定要讓他們百倍千倍的還回來!”朱煦冷笑,雙眸盡是狠色。
對南疆,他本就既極不喜歡,如今,那些土著還敢攔路,簡直不知死活!
暫且忍耐,秋後算賬......
馬屁精一臉得意,讓一伍士兵抬著銀子,很快見到了土著頭領,正是吉克戰兄弟倆。
而朱彥,則藉着夜幕掩飾,躲在暗中。
“來者何人?”吉克閉先開口,冷冷喝問。
“老夫遊檢,你們是哪個部族,膽敢前來攔新帝的路,不想活了?”
遊檢想以勢壓人,一臉倨傲,將朱煦直接推到了新帝的位置上。
只是,他沒想到,人家是來找茬的。
“先皇剛剛駕崩,儲君還未登基,哪來新帝?寒王入我南疆,每年收稅取糧,還未曾造福百姓,這就想走了?”吉克戰怒喝,橫眉冷對。
“你既知先皇駕崩,就該知道,寒王纔是真命天......”
“放屁!陛下駕崩還有儲君,他一個庶子,南疆都管不好,還想坐擁天下,何德何能?”
吉克戰不想囉嗦,直接打斷遊檢:“來啊,給我將這信口胡言、巧舌如簧的卑鄙小人宰了。”
遊檢大驚,不敢再耍威風。
“慢!你說寒王未曾造福百姓,如今機會可就在眼前,殺了老夫,你就是南疆的罪人!
只要你肯臣服我家主上,等主上榮登大寶,你可就是從龍之功。到時候,求主上免稅三五年,南疆如何不富?”
不得不說,遊檢真的是個很好的說客。
只是,朱彥早就想到會有此一招,已經給吉克戰提過醒了。
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放跑了朱煦,南疆各部族還能有好?
“來啊,把人頭給我送回去,就說此人有不臣之心,本土司替寒王清理了門戶!”
吉克戰說完揮手,那一伍士兵還想救人,被繳了兵刃,只能捧著遊檢頭顱回去覆命。
朱煦氣的要死,再也不聽勸說,讓封鎖弶帶來兩千士兵,從正面開始強攻。
“等離近些再射,一定要打的他們不敢露頭!”朱彥帶著眾土司,居高臨下。
那些彝人青壯,都是山中好手,打獵大多選在晚上,專射獵物的眼睛。
一直等到敵人來到三十丈外,吉克戰才搭弓射出頭箭。
慘呼聲拉開戰鬥序幕,一波箭雨落下,寒王府私兵就倒下了兩成。
這些私兵,可沒有清河子爵府那五十人的身手,加上是在夜裏,幾乎難以視物,連對手長什麼樣都沒能看清。
封鎖弶也是果決,當即下令撤退,自己卻裝死躺在了屍體堆裡。
見寒王府一方敗走,不用朱彥命令,那些彝人青壯便自行的打掃起了戰場。
“有活口!”
封鎖弶很快被人發現,隨即便被帶到了朱彥等人面前。
“你倒是走運,居然都沒受傷。”吉克閉有些錯愕,要知道,彝家青壯因為從小打獵的緣故,箭法可是十分精準的。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膽敢阻攔王爺,都不想活了?”封鎖弶凜然喝問,完全沒有一點階下囚的頹然之色。
藝高人膽大,作為化勁高手,曾隨先帝......現在應該稱前先帝,南征北戰,什麼場面他沒見過?
“看你的穿著,應該不是士卒,報上名來!”朱彥開口,眾土司皆是後退。
這一來,真正主事的他,便站到了封鎖弶面前。
封鎖弶作為寒王心腹,他的畫像,已經不知看過多少遍,見到真人,心中有些震驚。
旋即釋然,臉上露出了冷笑。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居然會是他!
這可是朱煦心頭大患,除之後快之人—朱彥。
擒賊先擒王,本來只想直接擊殺土著首領,現在......
目標換了!
猛然一震,身後兩個青壯被掀飛,封鎖弶五指成爪,扣像近在咫尺的朱彥。
“小心!”殷雨晴一直跟在朱彥身旁,迅速拍出一掌。
倉促之間,未能全力施為......
嘭,兩掌相碰,竟發出悶響,殷雨晴吐血,身形倒飛。
但也為朱彥爭取到了一點時間,把槍怒射。
砰!嘭!
槍響,朱彥也被轟的撞倒了身後的樹木,痛不欲生!
化勁高手的全力一擊,打斷了他的肋骨,甚至心脈都已經被震斷!
而封鎖弶,眼睛瞪的像死魚,直直砸倒,眉心處,彈眼還在冒煙......
曾經的尚書,一代化勁高手,死不瞑目。
竟成了第一個死在槍口之下的人!
也不知會不會遺臭萬年......
“彥侍郎!”
“朱彥......”
眾土司驚呼,慌忙扶起朱彥,卻見他強撐著道:“一定,不能讓,寒王拉開南疆......”
還未等眾人回答,已經暈死。
殷雨晴飛撲而至,一探脈搏,幾不可聞!
“天殺的,本土司現在就帶人把寒王府平了!”吉克閉最是衝動,朱彥,可是他們幾個長輩內定的甥女婿!
他和吉克戰都無女兒,將阿禡婼寵上了天,如今......
氣沖沖帶著彝人子弟就走,卻被木靈嗄給攔了下來。
“別急,此時不宜衝動。你們讓開,我有辦法替彥侍郎續命!”
說著,木靈嗄從懷中取出一個紅木盒。
“本命蠱?”薩利蒂驚呼,旋即猛地捂住了嘴。
“沒錯,此乃老夫四十年心血所煉,只希望......”木靈嗄沒說完,冷著臉將盒子開啟,置於朱彥鼻息之下。
一隻通體血紅的小蟲子,很快鑽了進去,殷雨晴眼中含淚,跪地行了大禮。
本命蠱,乃是苗人心血所煉,性命相關,木靈嗄等於是將自己的半條命都給了朱彥。
這種大恩,別說跪拜,就是用命去換,殷雨晴也會毫不猶豫......
而木靈嗄,失去本命蠱蟲之後,臉色頓時變得蠟黃,那半百的花發,蒼白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