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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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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閒聽事蹟

    自從自己日前奔走多方,爲了援救父母而拜訪正道多門,卻一一遭拒,自己實也不願再回頭去找那些宗門投效了,只能他求而已,剛好這個“風雲樓”,似乎是個新興門派,過去既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認識他們,所以自己還不曾被他們拒絕過,如今上門拜訪,總是少了層芥蒂尷尬,自己若要為其武將,也能夠甘心情願地多。

    最重要的是,這“風雲樓”聽來是個與“翠涵山莊”相互較勁,彼此有著瑜亮情結,而致於同盟間水火不容的一方勢力。

    吳秋硯如今已對“翠涵山莊”失望透頂,對柳揚塵寒心、對柳暮嬋不齒,所以他直覺意識便認爲了:能與“翠涵山莊”作對、能讓柳氏父女忌憚至此的正道宗派,想必正大光明,更肯定值得讚許、值得投效賣命了!

    吳秋硯這樣想著,便有了如此目標,千里南行,奔往所向,但他畢竟對這“風雲樓”不甚熟悉,行途之間,還是得向旁人問過了不少路,按著指引,入了中原大陸西南部的益州境內。

    入了益北,吳秋硯在一處邊境驛站,稍事停留,一方面是讓坐騎飲水歇息,一方面也是聽說此地驛站,鄰近州界要塞,往來途經之江湖人士甚多,便想藉此打聽一些道上訊息,問問那“風雲樓”的風評,究是如何。

    吳秋硯的阮囊羞澀,身懷盤纏幾乎用盡,於是他硬著頭皮只叫了一盤小點、一壺最便宜的酒水,卻在驛站的一樓座位裡,待坐上了大半天的時間。

    幾度見得聽得一些貌似江湖武者的人,在那兒群聚談論起什麼武林中的風聲訊息,便也湊興過去攀談,說自己是個初出茅廬的小夥子,想要闖蕩江湖,卻閱歷甚淺,因而想要藉與前輩們的攀談聊天,增長見聞。

    江湖人士,偶遇閒聊,本屬常事,只要說的不是什麼機密要事,一般也不會特別低調防備,尤其在這種歇腳驛站裡,人人飲了些酒水下肚,興之所致,大道江湖長短,嚷聲闊論,更是毫無顧忌的慣見場面,於是吳秋硯湊近插花,加入聽談,還真沒幾次受到排拒。

    其中某次攀談,當真遇上了來自“西武門”的一夥人,正說起那“風雲樓”的事情,吳秋硯原坐於三桌之外,聽其中的一個黑鬍子大漢開了個頭,說到“好一個風雲樓的江樓主,居然又連挑了益州西荒群山中的三家大盜,包括十大寇其中之一”云云。

    立時眉尾一動,站起身來湊將過去,雙拳一拱,自報身分說道:“諸位英雄打擾了,小弟燕秋雨,是出身秋霜門的子弟,常聞風雲樓江樓主俠義之行,十分景仰,意欲前往投效,但小弟初出江湖,對於風雲樓諸事詳情,實是所知甚淺,諸位前輩若不介意,可否容小弟坐於一旁,聽聽大哥們述說這風雲樓的事情?”

    吳秋硯初時離開聖城而涉入中原武林時,無不直承自己姓名身份,乃是“乾坤正宗”掌門吳成忌的兒子吳秋硯,卻處處求事碰壁,於是他決定從此隱瞞身分,改名換姓地去闖蕩江湖,以免又再遭遇有心人士,看準他吳成忌夫婦遺族的身分,有所顧忌或謀圖。

    他自稱這個“燕秋雨”,是音近於“吳秋硯”一名的三字倒唸,至於什麼出身“秋霜門”的子弟,則是他臨時想到的胡謅門派。

    那首先開頭的黑鬍子大漢,正同一群人說得興起,見有一個觀眾旁聽湊近,雖然不知是什麼小幫小派的無名之輩,但也不排拒他的加入,反而笑大了嘴,音聲更響說道:“小兄弟,這個風雲樓,近日連挑中原十大寇中的五大惡寇,聲勢水漲船高,不知多少俠士豪傑,都想加入他們行列,你若沒點真本事,就是自願上門投效,我見也未必能得樓主首肯。”

    吳秋硯面色依舊恭謹,說道:“小弟不敢說自己有沒有本事,但沒什麼見識到是真的,關於大哥您提到的,風雲樓連挑中原十大寇中之五寇一事,小弟就全然不知此事,甚至連其中十寇是哪十寇,被挑的五寇又是哪五寇,都是一概不知,大哥您若不嫌棄,能否簡要一提?”

    沒想到還有這樣孤陋寡聞的小子存在?那黑鬍子大漢,雖然暗自取笑於心,卻不顯露於外,反而還想藉此話題,一展自己的前輩風範、博學廣識。

    於是招了招手,笑道:“小兄弟,你索性便找個座位坐下吧,要說起中原十大寇的來歷,是得費點唇舌,要說起風雲樓樓主江風毅的事蹟,更得花上不少功夫,剛好我們西武門裏,有些新進師弟在場,可能也瞭解的不很全面,我就當是提攜他們的識見,也順便教你一個乖吧!”

    吳秋硯聽得此請,自然歡喜,知曉一群人的聚會當中,總是有這麼一兩個喜歡主導話題、展示自己吃得很開之人,見這黑鬍子大漢,顯然就是這樣角色,自己若想多聽聞些“風雲樓”的事情,靠他那張嘴準不會錯,於是尋了個空椅拉將過來,便湊入這“西武門”的一行。

    但聽那黑鬍子大漢,自己灌了幾口酒後,清了清喉嚨,這就開始說道:“所謂中原十大寇,也不是一個非常固定的名單,總之是江湖上當前作惡最多端的十個奸人,就會被列入十大寇裡,其中有人死而除名、有人起而增列,這十大寇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稍微更替。一直到今年年中,這十大寇名單又有變異,成爲了五匪、三盜、二使並列之局。”

    言及於此,微一頓聲,又道:“五匪指的是五名專門殺人越貨、兇殘無比的江湖悍匪,三盜指的則是三名到處姦淫婦女、性好漁色的採花大盜,二使則指的是原先天外聖城中聖城五使的黃土使及赤火使,自年中聖城易主之後,便結夥流亡在外,繼續打家劫舍的為非作歹之行。”真實乃罪惡之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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