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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青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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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似曾相識

    吳秋硯突受意中人的這般親暱之舉,雖然錯訝萬分,卻沒有絲毫抗拒之意,忍不住將蕭靈臻的嬌軀攬抱更緊,唇陷更深,熱切迴應起心愛女子的一番情意。

    卻在此時,蕭靈臻的雙手閃至如電,飛快地在吳秋硯的前胸與側腹,連續封點住了“壇中”、“缺盆”、“章門”、“鳩尾”等數個要穴,使得是父親所授獨門祕笈“封山繞指柔”的制身功夫。

    吳秋硯原先尚還沉浸在與心上人兩情相悅的愛意纏,綿裡,卻忽然遭受穴點封制,待於驚駭中意欲反應,卻驚覺自己已然一身無法動彈。

    蕭靈臻以穴點功夫,制住了吳秋硯的行動以後,立即側身向那停在樹下的馬車處跑去,招呼了那由兩隻牲口所牽拉的小型馬車過來。

    這馬車上原來還有一位頗為年邁的駕駛,是一位看著小,姐自幼而長、對其忠心非常的聖城長工,自日前收到了小,姐可能緊要用馬的吩咐以後,便每日持守著小馬車在此待命,以候小,姐隨時可能出現的號令。

    那年邁長工在蕭靈臻的招呼之下,不只將小馬車駛近過來,且還協助了蕭靈臻,將眼下已然動彈不得的吳秋硯,一齊扛上了小馬車的後座去。

    吳秋硯至此已知蕭靈臻的心意,是要將自己先送離此地以後,她再回頭去與聖城中的父親,共歷於亂戰當中;吳秋硯又慌又急,雖然一身上下無法行動,可唯獨說話出聲的頸部以上要穴沒被封鎖。

    於是便提音呼叫,連連苦勸蕭靈臻道:“靈臻、靈臻,妳別做傻事!妳別送我走,然後自己一個人回頭,妳聽我說,我們要走便一起走,要留便一起留!我不要自己一個人走、也不要眼睜睜看著妳走!妳快解開我的穴道,妳快停下妳在做的事情,我拜託妳、我請求妳,就算我求求妳了,好不好?”

    話至最末,已經語帶哭音,堂堂男兒的一對眼目,也早已深深紅通,泛溢位了無數酸楚痛苦的淚水。

    但見蕭靈臻雖然一邊聽著吳秋硯的哭求,一邊也早已流下眼淚成泉,卻絲毫沒有停止下自己動作的意思,仍然將吳秋硯的身軀,拉上了小馬車的後座,將其以扣繩綁緊安置好後,又回頭去向那長工比手畫腳,似乎交代了一些需注意的事情以後。

    再度反首過來,深情凝視向吳秋硯的幽幽雙眸,輕輕聲啟唇說道:“秋硯……對不起,請你原諒我……不管我的父親,再怎樣地罪惡不堪,他終究是我的至親……”

    “我不能丟下他不管,我必須要回城去找他,不管現在城裏,是怎樣混亂的局面,不管我這一去,是否會陷入什麼兇險當中,我都一定得要回去…….秋硯,我對你的情意是真切的,我的吻也是出自於真心的,請原諒我這樣偷襲你,因為我不希望你有事……”

    言及於此,蕭靈臻充滿不捨地伸了手去,輕撫吳秋硯的臉面,長嘆一氣說道:“我這一去,如果終能平安,那麼我希望日後,還能再見到你;但若是我這一去,是沒能活著出來,那麼……那麼我祈求上蒼,能讓我們來世再度遇見……”

    說罷,蕭靈臻將頭一轉,竄身出了馬車座外,站在車外,拍了拍車身底座,示意她的下屬得以啟程,駕騎將車駛離。

    吳秋硯感覺到自己乘坐的這匹馬車,已開始前進晃動,他直直盯著站在車外的蕭靈臻身影,聲如裂帛地吶喊著:“靈臻,不要!靈臻妳不要送我走!我要留下來,我要留下來與妳一起同生共死!”

    “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不能離開妳!妳讓馬車停下來!妳快讓馬車停下來!”他激動劇烈地大喊著,好似撕心痛肺一般,他的眼睛佈滿血絲,視線始終都停留在他意中人那嬌柔的身軀上,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蕭靈臻的纖細孤影,愈來愈遠……愈來愈遠……

    直至馬車駛出了竹林之外,蕭靈臻的形影已徹底消失於吳秋硯的眼前,吳秋硯的悲沉吶喊,仍舊不曾有一時一刻的中斷,他呼喚著、痛苦著、哭泣著,直到聲嘶力竭,直到他的喉嚨腫起、眼睛腫起,再也發不出聲音、再也流不出眼淚為止……

    另一頭聖城之中,蕭聖月身負重傷,一路逃竄往聖城的西南方向,正當穿經過議事正殿之側,踏入一處遍生綠草的大坪園間,意欲尋找個通往城外的逃生道路。

    那狠辣要命的殺手冰心,卻也已經緊追而至,原來他的劍法如臻化境,不消多時即已解決蕭聖月所派來絆住自己的兩名衛士,繼續又向他的仇人師父,一路窮追而來。

    蕭聖月逃亡之間,幽冥邪功又預見了冰心的劍影將至,知曉徒弟的追殺已然來到,暗自精心不已,竟沒想到自己的徒兒身手如此快速,竟迅捷地解決敵人,又迅捷地追己而至,居然連讓自己就近逃生得逞的時間隙,都沒能給得足夠?

    蕭聖月知曉冰心的出手兇厲,又定要取下自己的性命才肯罷休,可說絲毫都也輕忽不得,於是一手掩著胸前重創之處,勉力提氣使起“快羽神翔”,強自翻腰低傾,靠著事先知曉冰心的劍路所過,而硬生生避過了冰心所連續使出的致命五劍,併爲之傷疼涌血,咳喘連連。

    冰心雖然沒能以劍直創蕭聖月的軀體,可靠著“冰心劍法”所駕馭的劍氣如網,又一再於蕭聖月的四肢多處,都劃出了道道血痕。

    蕭聖月本已傷重,又這麼連續地遭受劍法襲擊,體力終呈不支,踉蹌咳喘之間,他突然有個預感,自己似乎已躲不過眼前這個徒弟的索命之舉,驀地頹然沮喪,竟有了束手就死之心。

    可值此面臨死亡之際,蕭聖月的心中,仍然有著諸多疑惑未清:一惑冰心為什麼非要殺了自己?二惑冰心的劍藝怎能達致如此高超?居然就連自己的幽冥邪功,也終究莫耐之何?

    蕭聖月喪氣疑惑之間,沒有再勉強去做出防守擋避的舉動,卻將注意力放在冰心的臉面以及劍招上頭,看著他清秀俊美的樣貌,看著他持劍攻擊的姿態,似乎……似乎有那麼一點的似曾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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