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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大開殺戒

    於是吳秋硯“天地無極神功”大開殺戒,全以截去敵人首級而去,橫臂削掌,斷人頸脖,拳揮足提,又破人顱心,幾乎每出一手,便斬一顆腦袋,連續殺了十名敵軍,身周便多了十具屍首、十顆頭顱。

    吳秋硯雖然連連斬首成功,卻沒有因為一時殺紅了眼,而輕忽掉自己的職責所在,他在駭訝於眼前敵群的頑強詭異之餘,更不禁爲了汪白羽及“明月聖女”的處境而焦憂不已,暗想:“遇上眼前這群超乎人類常理的惡徒,即便我身擁冷月大哥所授予我的絕世天地無極神功,尚且奮戰地如此辛苦,更遑論汪兄弟那邊的狀況,恐怕是較我更加困苦艱難了。”於是在連殺十敵之後,稍有暇隙,便回首奔步,直往汪白羽及“明月聖女”所在的車篷處接近,欲施援手。

    吳秋硯奔抵之時,果見汪白羽已經負傷多處,一身上下血痕累累,卻仍勉力奮戰不休,雖然暫能撐持不敗,可確實已經力有未逮,容讓幾名漏網敵人,爬上車廂之窗,欲入侵“明月聖女”的所在。

    可說也奇怪,不論前後曾有幾名賊子,接近車廂窗門,探身欲入,無一例外地,卻都會在下一刻間,遭人以極強勁的勢道,給自裡朝外地打了出來,且一出來就是極狼狽地疾飛向遠,慘然哀嚎落地,顯然車廂中隱藏有一名武功頗高之人,居然能夠在電光火石之間,便擊退每名意欲欺近的惡徒。

    但想這車篷之內,除了一名女役之外,便只有“明月聖女”江夢遙在內,莫非這個暗藏其中的不知名高手,便是“風雲樓”千金江小姐麼?

    汪白羽及吳秋硯二人,過去並不知道“明月聖女”的身手如何,甚至還以為她不諳武藝,此時見得敵人連番被自廂中擊退震飛,無不感覺驚訝意外,但此時此地之情勢混亂兇險,汪吳二將縱使對於江夢遙的身手,心有錯愕不解,卻也思慮不暸這麼多了,總之眼前要務,就是擋禦群敵,設法帶小姐推離險地便是。

    吳秋硯見汪白羽漸有不支,周遭卻仍不斷有賊軍搶上攻擊,他憂心汪白羽亦憂心“明月聖女”,只想護著他們快快撤離,然而暇隙之間一個回首,見原本負責駕馬的同行車伕,已給亂刀亂箭殺死在前臺上,顯然是無法再策馬了,於是焦憂之間,衝向汪白羽的身邊,各以一招“浩氣震乾坤”及一式“浩然凌萬頃”左右開攻,迫退其身周的四名悍匪,緊跟著出手成爪,一把揪住汪白羽的肩頭,呼喊道:“汪兄,情勢緊急,你須先掩護小姐走!其餘賊子都交給我,我會留下來斷後!”說罷,未待汪白羽的迴應,便將臂力一提,乾坤內勁一蘊,致汪白羽如乘風浪一般地,被推送上了馬車前座,不偏不倚落在原先車伕的屍體旁。

    汪白羽身為“風雲樓鶴將軍”,絕非貪生怕死之輩,雖然自身受傷不少,卻絕不願捨棄同夥,聽得吳秋硯的言語,好似是要一個人留下來浴血拼命,自然不肯同意,於是提音嚷道:“燕兄弟,要走便一起走!我們不能丟下你!”說話之時,已欲起身下座。

    吳秋硯卻也堅持,非得讓小姐及摯友都先獲得平安不可,於是未待汪白羽的離車得逞,他已雙手運勁,左右掌貼車體,沉使兩道乾坤內力,集中灌注,涌聚向前,勢如大海推舟,破浪而出,一舉便將這隻“明月聖女”所乘之車馬連人,遠遠迫送出去,本來四匹駿馬身中,各自受了些亂箭傷害,雖然未足致命,腳力卻難免削弱,可在吳秋硯這麼一個渾厚如波的內勁推送下,四馬一時如得力量之泉,紛紛嘶鳴一聲後,奮蹄振足,又極力向前奔去。

    吳秋燕舉勁送走車馬之際,爲了穩固汪白羽的心情,且還提音送語,聲傳遠處道:“汪兄,切莫忘了我們風雲樓的武將職責所在,此行須得以顧護小姐安全為上!你若爲了自己一個不願丟棄同夥的自尊私心,卻讓夢遙小姐落入險境,最終小姐有個什麼萬一,你我都擔不起,且也將無顏面對江樓主!”說話之時,且還不斷移形換位,“天地無極神功”交錯而出,阻擋所有意圖朝那車馬追去的敵眾,間有瞧見幾名賊子,乘騎欲趕者,吳秋硯更是連續翻背躍上,劈掌削勁,開闔攻擊,將眼前敵人皆自牲口座上擊落。

    汪白羽尚處“風雲樓”的馬車座上,回首望見吳秋硯的奮戰身影,在後方逐漸拉開了距離,雖然極想跳將下去,回首去助好友一力,但聽得吳秋硯遙遙傳音而來的這麼一個意正詞嚴,不禁也極受撼動,一個躊躇猶豫之間,四隻駿馬已然奔得遠了,雖然吳秋硯的形影漸渺,卻也因此而脫離了那兩票賊軍的攻擊勢力,處在一個相對安全的範圍之內。

    汪白羽於是望了望遠方的吳秋硯,又瞧了瞧後方“明月聖女”所在的車廂,當下眉目凝重地將拳一握,齒唇一咬,終究落身下座,持起疆繩長鞭,喝喝有聲地策馬駕車,急速地駛向前方離去之路。

    吳秋硯幾度瞥眼,見得“風雲樓”的馬車逐漸遠逝,本來在後頭的追兵也都給自己一一打下,沒有一兵一卒跟上得逞,暗自欣慰滿意,但負傷奮戰之間,以寡擊眾,體力漸有不支之感,本來已經封穴止血的胸前傷處,又重新冒出了鮮紅色的淋漓之滴。

    尤其這幾票悍匪,在“風雲樓”的車馬遠離以後,唯一攻擊目標,又是餘下了留在現場斷後的吳秋硯,於是所有敵眾集中火力,更是將整個隊伍的攻擊重點,都放在了吳秋硯的身上,饒是吳秋硯的“天地無極功”如何強悍非凡,在帶傷歷經了這一連串的拼搏以後,也已漸覺枯竭不繼。

    吳秋硯心知自己再撐下去也不多時,已有可能會喪命於今日當場的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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