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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有人搞鬼

    居然知道要先以七八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賊“以打帶跑”,引開他山莊中的六名菁英武將,隨後才策動整個賊群主力,分從東西兩向大舉進攻,致使他們車隊中留待現場的僅十來人,立即陷於勢單力寡的險境中。

    冷月聽至此處,目透疑問,喃喃語道:“聽柳莊主這麼說來……豈不似你們山莊這一回的遇險,並非巧合,卻是敵人早經計畫而成?莫非前聖城二使所帶領的這一票賊子,事先已經掌握了你們山莊的種種行動?”

    柳揚塵眉目深鎖,答道:“冷月兄弟的疑問,也是柳某內心裏的疑問……若非敵人十分確定我們山莊的兵馬動向,那前聖城二使又怎會如此集中火力,號召聚集這樣多的賊員匪徒,埋伏於我山莊車隊的行經道路上頭?”

    “而且動員人數,顯然經過極精準的規劃算計,知曉該先派出多少人當作誘餌,以調虎離山我陣中的幾成武將,後續又出動多少賊子東西包圍,以確實將我現場成員困守中央……”

    “這中間只要稍有一個人數比例,拿捏不對,我翠涵山莊就未必能讓他們賊軍稱心如意,不僅有可能突圍而出,甚至趁勢反撲,一舉殺傷他們二使首領,也不無可能……所以他們的此次計謀,之所以差一點兒成功,除了種種陰險僥倖,只怕也免不了一些人為助力,這也是讓我頭疼。”

    柳暮嬋此時介面道:“爹爹……關於我們莊裏,此次發派援兵北行的訊息,甚是對外保密,應當只有當初與我們接洽的雙龍門知悉纔是,竟難道會是雙龍門所搞的鬼?一面通知我們北往會合,另一面卻把訊息放給那二大寇知道,讓他們有機會佈下埋伏,要將我們山莊兵馬殲滅?”

    柳揚塵神情凝重,說道:“此事我雖然懷疑,但雙龍門的掌門與我交情甚好,實沒理由設計害我,我恐怕的是,他也遭到算計,誤信賊人所刻意放出的形跡訊息……畢竟我們山莊,一直在追蹤黃土使及赤火使這二大寇的下落,意欲為民除害,也許他們二寇就是為此而心生懼意,意欲對我們山莊先下手為強。”

    冷月聽至此處,略有想法,便插口道:“柳莊主……我雖然是局外人,今日路過現場也是事有湊巧,實際上不很懂得整個始末,但以我今日所見,對方賊軍的動員之力,似乎有種勢在必得的企圖,他們似乎不單純想伏擊你們山莊的車隊而已,更象是確定在這一車隊中,有什麼非抓不可的重要人物……”

    言及於此,冷月的目光,又朝柳揚塵及柳暮嬋各望一回,音聲轉沉,續道:“所以……這二寇的陷阱計畫,也許是特別衝着你們父女而來,他們恐怕早已知曉,堂堂翠涵山莊莊主本人及其千金,都身處在這一車隊中,才非要攻擊你們不可……但不知柳莊主您身居高位,可是每一回的山莊出兵,都會親身隨行麼?”

    “倘非如此……倘若您不是這樣頻繁地,去參與莊內各種出援,那麼為何此次,您纔不過偶爾一回地帶隊親征,對方便得知了?是否這一回的任務,有什麼樣的特別處,讓賊軍猜中您定會參與其中,也因此非得大舉伏擊,勢必要抓到您不可?”

    冷月雖是莊外人士,不明來龍去脈,但也因此,由他口中所提出的問題,反倒最是直覺客觀,柳揚塵聽之一凜,眉尾挑動,抿了抿唇,悠悠說道:“冷公子的問題,倒點醒了在下某些事情……”

    “在下居於莊主之位久時,年輕時候也常衝鋒陷陣,親上火線殺敵,這一兩年來,卻開始有了邁入中年之感,自覺體況不再那麼健朗了,身手也不若以往那樣矯捷了,便逐漸退居二線,現在常在莊中運籌號令,而留讓莊中年輕一輩傑才武將,出外奔波執事,自己卻不再像以前那麼拼命了……”

    “說來慚愧,本來我以為自己資歷地位已足,可以逐漸重文輕武了,卻沒想到,中原正道里頭,尚有別門的當家,明明是跟我一樣年紀,非但不顯絲毫老態,反而愈形驍勇無懼,不單時常衝鋒陷陣,親自加入第一線的戰鬥,近期更還親手連誅中原兇寇多名,極有威望,讓我這個與其同輩的一莊之主,頗感汗顏,深覺自己退得太早,實在比不如人家的英明神武……”

    “所以,我纔在這一回聽說了中原二大寇的下落訊息以後,便心生起想要親自討賊的念頭。”

    冷月聽之,似有所領,回想起心兒曾跟自己說過,“翠涵山莊”的地位雖然屹立多年,近一二年以來,卻有要被新近崛起的風雲樓逐漸超越的態勢,不禁又再問道:“請恕在下冒昧一問,柳莊主口中那和您一樣年紀,卻非常勇於衝鋒的別門當家,指的可是益州的風雲樓樓主,江風毅?”

    柳揚塵聽之一訝,倒沒想到冷月的猜測意外準確,便道:“想不到冷月兄弟曾經久居於黑牢中,竟然也對江湖現事,也頗有聽聞,知曉益州風雲樓的江樓主,近一年多以來,表現那是十分突出的事?”

    冷月微微一笑,淡淡答道:“晚輩的江湖知識,其實多來自出獄之後,一位平輩友人的指導……她告訴我了現今中原武林的種種態勢,也說及當今正道諸門當中,就以貴莊翠涵山莊以及益州的風雲樓,為二大領袖勢力。”說到這位“平輩友人”,不自主地又思念起愛人心兒,腦海中浮現起心兒倩影,於是一對眼瞳深邃柔和,隱含幽幽情意。

    柳暮嬋對冷月已有愛慕,是以自入篷車以來,水汪汪的一對美目,時常都偷飄在冷月身上,見他說起這段言語之時,神情間似有溫柔,雖覺不明就裏,卻暗暗有些介意,思想著後續若有時機,需再向冷月稍問清楚,這他口中所謂的“平輩友人”,究是何方來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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