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二郎神請自重
好在楊戩喝醉了酒,下手就失了準頭。
胡雨石勉強支應著和他打了二十幾個回合,突然“阿嚏”一聲。
噴嚏聲吵醒了沙發上的金小胖,嘴裏嘟囔句:“真冷!”在胡雨石那件浴袍上胡亂踹了幾腳,儘量把它踢得大點兒給自己裹上。
楊戩喝了一大杯烈性酒,這會兒出點汗反而清醒了幾分,看著白條雞一般的胡雨石不屑地罵句:“下流!”
忍無可忍的胡雨石這回可不答應了,指著楊戩鼻子說:“你們神族有什麼了不起的,說誰卑微齷齪誰就下流?是你灌醉了人間女子肆意輕薄,她醉酒之後誤認我纔是對他動手動腳的那個,把我衣服都扒了去,我活了兩千多歲,還是頭一遭被女人欺負成這樣!”
他用力去拽自己的浴袍,一扯之下小胖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楊戩醉醺醺去接,人沒接住,胳膊還撞到了茶几上。
一聲巨響之後小胖直接疼哭了,一邊抽搭一邊揉著自己摔疼了的屁股。
胡雨石只得道歉:“對不起金小姐,我剛纔氣急了。”
他伸手把金小胖拉起來,見她勉強邁步腿都摔瘸了只得把人抱進臥室,蓋好被子出來。
楊戩這會兒癱在沙發上,揉著胳膊看了一眼桌上的酒納悶地說:“我倆就喝了一杯,怎麼醉成這樣?”
胡雨石看他那糾結又迷茫的神情,拿起酒瓶子看看說:“這是金麥酒,酒精濃度95%,怎麼沒醉死你倆!”
說完從地上撿起他那件浴袍,楊戩趕緊伸手幫他系,胡雨石往後退一步說:“二郎神自重,我是正經狐,對男人沒興趣!”
楊戩尷尬笑笑低聲問:“剛纔我吃醉了酒,可做了什麼越禮的事兒?”
胡雨石雙眼眯成一條細長的縫,狡黠笑笑說:“我不會和人亂說。”
楊戩敲著頭說:“罷了,我會負責的,你給我離她遠一點。”
胡雨石看看楊戩,邊往臥室走邊嘟囔:“你還是警告昴日星君去吧!”
心煩意亂的楊戩重重捶了茶几一拳,直接栽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古老的掛鐘指標走過十二點,窗外的風聲凌厲起來。
一聲聲淒厲的叫聲,伴隨著砰砰幾聲槍響。
楊戩爬起來開門往外走,樓梯口值班的房間亮著燈,保安模樣的人連忙解釋:“先生回去睡吧,西邊樹林裡有大量蝙蝠,夜晚它們出來捕獵用槍和火嚇走就是。”
窗縫不斷滲透進來層層的涼意,楊戩忽然嗅到了陰毒的氣息,大步流星迴房推開小胖的門,這貨四仰八叉睡得正香,夢裏喊喃喃說著:“一個椒鹽,一個油炸,再來瓶雪花,我們一起勇闖天涯。”
楊戩把門輕輕給她關上,就見胡雨石穿戴整齊也從屋裏出來。
倆人對視一眼,胡雨石問道:“你確定醒酒了嗎?”
楊戩點頭往外走,回頭對胡雨石說:“你留下保護小胖。”
他的三尖兩刃槍並沒有帶來,隨手從走廊那副中世紀騎士盔甲旁抽出長矛帶在身上。
胡雨石乾脆把被子抱到小胖的房間,索性打了個地鋪蜷縮在被裏。
窗外不斷傳來淒厲的慘叫,甚至開始有不明生物撞擊他們房間的玻璃。
一個尖銳的女聲叫著:darling,darling!
小胖突然驚醒抱著被子看窗外,一張慘白的臉貼在玻璃窗上,嚇得她“媽呀!”一聲撲進胡雨石的懷裏。
胡雨石推又推不開她,見她瑟瑟發抖不是故意佔自己便宜,索性把床上那被也扯下來幫她裹好小聲安慰:“二郎神出去捉妖去了,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胖的上下牙不停地磕碰在一起,嘴裏喃喃叫著:“大花,你在哪兒?我冷!”
胡雨石只得耐著性子哄:“你那是嚇的,別怕,別怕。”
小胖把頭扎進被子裡嘟囔:“好想大花的毛,抱起來暖暖的,”
糾結的胡雨石一轉身,變成了一隻一米多長雪白的狐狸。
無辜的小黑眼睛看看小胖說:“要不抱著我取暖?”
小胖瞪大了眼睛,摸摸他頭頂的毛說:“你還是這個樣子可愛。”
說著把冰冷的手塞進狐狸肚皮下,讚道:“毛茸茸的很溫暖。”
沒心沒肺的金小胖知道楊戩出門抓妖精去了,自己往狐狸那厚厚的皮毛裡一鑽,呼哧呼哧睡著了。
快天明的時候楊戩才提著沾滿血和皮毛的長矛回來,進門帶著幾分興奮的聲音對胡雨石說:“林子裡有妖窩,我能感受到魂魄被人拘了去。”
客廳沒人,胡雨石的臥室也沒人,楊戩有些擔心地推開小胖的臥室門,氣得把長矛咣一聲扔到了地上。
凌亂的被子堆裡,金小胖整個人都鑽在狐狸的懷裏,一人一狐耳鬢廝磨。
狐狸聽到聲響睜開眼看了一眼楊戩,兩隻前腿往前一抬,軀幹n形往前伸,這才張口問:“抓了什麼?”
楊戩氣得臉色發白,衝着金小胖大吼:“要不要臉,怎麼見個有幾分姿色的男人就得占人家點兒便宜?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人,你不知情睡了卯日星君也就罷了,這又睡了胡雨石,放著過去你這樣的女人就得浸豬籠沉塘,以後別再說我是你男朋友了,丟不起那個人!”
胡雨石這回可不答應了,直接蹦起來叫嚷:“你別滿口胡說,我胡雨石豈能與人苟且?”
他抖落抖落身上的毛,晃著尾巴出了房間。
小胖被楊戩吵醒,腦子都不夠用了,“嗯”了一聲懟道:“我明兒就能找男朋友了是吧?謝謝你啊楊戩,我從小就喜歡抱著點什麼睡,洋娃娃呀,小玩偶的,我就抱只狐狸睡一會兒怎麼了?等我找到男朋友就不用它們幫我取暖了。”
楊戩繼續罵道:“找男朋友?我看你就是想找個暖被窩的!”
小胖用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說:“對呀對呀,做我的男朋友必須得能暖好被窩才行。”
楊戩發了通脾氣,以為小胖能有些羞愧的神色或是自責的意思。
見她一臉的無所謂直接爬起來洗臉去了,氣得楊戩坐到客廳沙發上,又倒了杯酒“咕咚”一口喝了倒下補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