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金磚
李大白話見她只拿回一個,恨鐵不成鋼地說:“你不會買一串嗎?”
閻大大白他一眼誇道:“年輕人不貪心,好事,好事!”
說著掏出個像打火機樣的小長條東西,綠光一閃把那金磚付之一炬。
小胖聳聳肩說:“大大要是覺得冷,咱們有電暖氣。”
閻大大笑笑,從他那寬大的袍袖裏抽出一根黃澄澄的金磚拍在小胖手裏:“見面禮,拿去變現算是我的生活費,估計我要在人間生活好一陣子了。”
一句“人間”驚得小胖已經顧不上閻大大給自己的到底是什麼了。
李大白話指著金磚說:“胖妞啊,明兒到金店變現了,我給你找了這麼大的金主,欠你的一千塊錢就不還了啊,反正你也不差那三瓜倆棗的。”
小胖一臉懵逼,李大白話使勁在金磚上劃了一指甲印說:“足金的,明兒趕緊換成錢!”
小胖掂了掂,又指著閻大大問李大白話:“他誰呀?”
李大白話嘚瑟地說:“閻王咯,誰有本事給你燒金磚?”
小胖往後退了一步,有些不敢信。
忽然方纔讓她叫哥的一個猛地抬頭,那張死人臉慘白慘白,帽子上還寫著一見生財。
小胖哇一聲哭了出來:“我連個正經戀愛都沒談過,這就要死了嗎?”
閻大大喝道:“小白,給金小姐道歉,你嚇到她了。”
白袍驢臉男衝着小胖作揖,呲著牙笑了下。
李大白話指著他們四個說:“人家都交生活費了,還是帶回你家去,老閻正好找楊戩有事。”
小胖倒是不怕老閻和那老崔,只是這黑白無常太嚇人。
見她滿臉恐懼之色,老閻無奈揮手說:“你倆找個地兒躲起來,沒叫你不出來。”他衝着小胖一努嘴說:“這是二郎神的女朋友,不要得罪了金小姐。”
黑白無常徹底不見,小胖這才揣著金磚把這倆老頭帶回了自家。
一出門老閻看見哮天犬和昴日雞一左一右,貌似慈愛的臉上笑意更濃,客氣地說:“金姑娘請,看來二郎神果然看重姑娘,請這二位為姑娘護駕。”
昴日雞直著脖子十分不滿,哮天犬壓根不理閻王,只跟在小胖身後。
進了家門,閻王爺見誰都賠笑,楊戩立在臺階上正衝着小胖嚷呢:“你就不能老實在家刷碗嗎?都說了妖精要吃了你,還出去嘚瑟!”
小胖往身後一指:“找你的!”
閻王抱拳笑著招呼:“好久不見神君,我那地府出了大事,天梯斷裂無法上天啟奏玉帝,神君千萬幫忙。”
楊戩對這閻王顯然缺少敬意,不耐煩地問:“你那能出什麼大事?”
老崔哭喪著臉說:“神君,生死簿丟了。”
楊戩仔細回憶了一下白天的經歷問:“生死簿?是一本巨大陰冷的書冊嗎?”
這老哥倆一塊兒點頭,楊戩衝着昴日雞問:“星官,在那妖怪的老窩出現的可是生死簿?”
小胖心說原來這雞也能聽懂人話,只見它認真地點了點頭,雷得小胖外焦裡嫩。
老閻又衝大公雞作揖:“星官千萬幫忙,星官代表天地至陽,對陰寒的生死簿一定有所感應。
那雞又點了點頭,它似乎有些疲倦,抖著毛進了小胖的屋子,蹲在炕沿繼續思考雞生。
楊戩往屋裏看一眼,跟著也進了小胖的臥室。
小胖看在褲兜裡金磚的份上,又翻出兩套行李安頓閻大大和老崔住在廂房,再回來的時候見哮天犬趴在狗窩裏已經打起了呼嚕,楊戩在炕頭,公雞在炕梢,分別閉目養神。
小胖瞪著楊戩:“明兒把這個換成現金回來。”
說著把那金磚遞給楊戩。
那塊金磚估計一斤左右,帶出門她害怕被搶劫。
楊戩都沒問問怎麼來的,隨手放進大褲衩子的口袋裏,依舊不走。
小胖鬱悶地問:“你不回去睡嗎?”
楊戩嚴肅地說:“我要保護你。”
小胖摸摸楊戩腦門不熱,這才說:“你屋離著那麼近,我喊一嗓子你就出現了,至於住我屋嗎?”
楊戩見小胖公然攆人,衝着過道屋喊:“哮天犬,你住到你姑奶奶屋裏來,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難得三眼怪還有替別人考慮的時候,小胖感動之餘真誠地道謝:“晚安二哥。”
小胖去衝個澡,出來湊到表妹屋裏和那姐妹倆聊會天,見貂蟬把扇子扇得跟孫猴子過火焰山似的立刻說:“明兒我有了錢咱們裝幾臺空調。”
表妹正理賬目,這丫頭拿著一隻中性筆一筆一劃記著儲值會費多少,租金多少,拍攝多少。
一邊記賬一邊還和小胖說:“表姐,還是現在的筆好,拿出來就可以用,不用研磨不用洗筆的。”
小胖見她記了五六頁還樂此不疲呢,索性翻出了她省吃儉用買的筆記本,教給表妹用excel。
機智如黛玉看見滑鼠輕輕一拉就出了結果,都露出目瞪口呆的神色。
小胖想了想說:“我就覺得忘記了什麼,應該給影樓上電腦,再買個企業用軟體,以後會員卡的賬目就不用一筆筆手工去減了。”
表妹突然神色黯然,又露出悽婉的神色,認真地對小胖說:“表姐,若是將來我不得不回去,你一定幫我把影樓開下去。身為女子,難得有這段奇遇能到表姐這裏做一番自己喜歡的事業。”
小胖心裏雖然日夜盼著妖精們快走,可是不願意表妹和貂蟬離開她。
見她這樣生出八卦的心來問:“你難不成真想你寶哥哥嗎?他可是挺渣的。”
黛玉假裝嗔怒,舉起手來威脅:“你同我說這個?”
小胖笑著避開,繼續嘚瑟:“你剛來說這個肯定是要鬧的,而今咱倆這關係你最多打我兩下。”
黛玉低了頭,半天說了句:“在我們那會兒,只有他事事把我放在心裏,哪怕是老太太心裏,也是有個親疏和諸多顧忌的。”
說過她抹了把淚笑說:“這裏凡事自己做得主,他若是能來,心裏也一定是歡喜的。舅母把自己的一生強行綁架在他身上,他也委屈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