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小胖氣得一把搶過手機，楊戩紅著臉說：“我什麼都沒看見，我不敢亂翻了，萬一這胡攝影愛好者再拍了什麼少兒不宜的內容，我怕被滅口。”

    金小胖檢查了一下老狐狸的手機相簿，基本拍的都是金小胖。

    好在倆人初遇時候拍的照片比較多，畫面也以金小胖在吃東西為主。

    有好多張都是老狐狸偷攝的金小胖的笑臉，金小胖雖然臉蛋圓了點兒，從照片上看，金小胖笑起來確實挺好看。

    路千荷看看照片，又看看金小胖本人，驚訝道：“小胖姑娘，你要是平時化下妝一定是美女呀！”

    金小胖這幾天提心吊膽，腦補了無數男朋友失聯了的結果。

    要麼是出事了，要麼是劈腿了，總之能百度出來的結果，就沒有一條是靠譜的。

    楊戩仔細研究老狐狸的賬單和那些模糊的照片。

    又託關係招來本市的詳細地圖，和照片做對比。

    楊戩埋頭苦讀還是第一次，眾人依舊是輪流出去和當地人打聽鬼市的下落，照舊毫無進展。

    第二小隊全體成員就這麼消失了個無影無蹤，急得景幽一把一把地往下拽頭髮。

    金小胖想去街上打聽打聽，楊戩揉著黑眼圈要跟著，金小胖指了指樓下的燒烤攤說：“發現情況了我們也不單獨行動，喊你一聲，是火坑也得拉著你跳。”

    楊戩抽搐般笑笑，拍拍金小胖肩膀說：“別吃獨食，給我打包一碗煎粉。”

    楊戩繼續研究胡雨石留下的訊息，金小胖已經拉著剩下的人來到街上的燒烤攤。

    鐵板魷魚的香味一躥出來，金小胖已經顧不上去想胡雨石了。

    金小胖從小就是一個被拋棄了的孩子，再度失去自己在乎的人，對於她而言也不過是再難過一次。

    就像黃達華定位的那樣，如果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吃一頓炸雞就好了。

    如果還是解決不了，那就吃兩頓。

    現在炸雞雖然沒有，可鐵板魷魚和羊肉串已經治癒了金小胖的難過。

    幾個女孩子埋頭大吃，邊上桌傳來呵斥聲：“快走開，臭要飯的。”

    一個看起來六十多歲的老頭氣咻咻地說：“我們是環衛工，不是要飯的。”

    邊上一個白鬍子老頭拉了他說：“老林，咱們過來，別讓老闆做難，這老闆對咱們挺關照的。”

    老林看了一眼正在烤串的老闆，趕緊往邊上挪挪，沒再言語。

    那老闆給金小胖這桌把鐵板魷魚上了之後，趕緊把暖水壺拿出來招呼幾個環衛工說：“大爺們，喝點熱水歇會兒再幹。”

    燒烤攤老闆把暖水壺放在金小胖她們那桌邊上的空位置上，幾個環衛工拿出各自的水杯，倒了口熱水喝著。

    這時候又來了幾個人叫著：“老闆，來一把羊肉串……”

    老林他們幾個老清潔工趕緊站起來讓地方給客人，看來他們經常在這個燒烤攤歇腳兒，老闆和他們相處的不錯。

    那幾個客人看來剛喝過酒，幾個年輕的小夥兒罵罵咧咧地說：“老闆把桌子擦乾淨點兒，髒不髒？”

    說著還斜睨著幾名環衛工，好像他們很髒一般。

    金小胖拍拍自己桌子空出來的位置說：“大爺們坐這兒，來，吃點肉串暖和暖和。”

    那個老林尷尬地說：“謝謝姑娘，不用了。”

    金小胖也是堵著氣，把幾個老頭按在自己邊上的空位上，推過盤子裡的烤串說：“吃，別客氣，我請！”

    幾個老頭不好意思要，被金小胖把烤串應是塞進了手裏。

    那個老林嘆口氣說：“哎，現在年輕人還是懂事的多，你們都是好人吶，不是我老頭子佔你便宜，我那小孫女也你這麼大了。”

    金小胖最聽不得這種老年人帶著親情和寵溺的話語，笑嘻嘻說：“我爺爺死得早，我連見都沒見過。”

    “您要是不嫌棄，咱們爺倆吃頓飯，就當快過年了，吃個團圓飯吧。”

    老林頭爽快地應了，金小胖把啤酒倒進玻璃杯裡，和老頭碰了一下。

    老頭高興地喝乾淨，招呼金小胖吃錫紙燙，邊勸邊說：“女孩子家多吃點兒熱乎的，不然肚子疼，我那個小孫女……”

    老頭說一半兒不說了，邊上的老頭勸：“老林，別這樣，這姑娘多好，你光提你孫女人家犯忌諱。”

    柳三娘歪頭說：“什麼忌諱不忌諱的，老爺子您想說什麼說什麼。我就尊重憑力氣吃飯的人，又不偷又不搶的，礙著誰肝疼。”

    老林頭或許是喝了點兒酒，嘆氣說：“白血病，走了，欠了不少債也沒治好，是我們沒本事，要是有錢，娃就能熬到骨髓移植了。”

    說到這兒老頭抹下眼睛說：“我退休金都拿來還給孩子治病欠下的錢，再打掃衛生賺些吃喝，雖然人沒了，可帳不能就這麼算了。”

    金小胖也不好說什麼，又給老林頭把酒倒上勸說：“林爺爺，喝酒！”

    老頭激動地應了一聲：“哎，好久沒人和我叫爺爺了，好孩子，你叫啥？一會兒爺爺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你們幾個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

    景幽鬱悶地說：“老爺子，我是男的。”

    老頭笑說：“小屁孩子，等你長大能保護姐姐們還得個幾年呢，多吃點兒肉，小子孩兒不怕胖。”

    景幽隨口接了句：“都胖成小胖姐姐那樣還得了？男朋友都嫌棄她胖，失聯了都。”

    金小胖氣得翻白眼，林老頭無所謂地說：“只要健健康康的，胖點兒算個啥，我看挺好。”

    這幾個姑娘和幾個環衛工閒聊起來，旁邊桌剛來的幾個喝多了酒的小夥兒開始催：“烤魚呢，怎麼還不上來？老闆你們的魚不是現下河去逮去了吧？”

    還有個小夥子罵罵咧咧站起來，往這邊桌一瞟，興奮地說：“哥兒幾個快看那邊幾個妞，環肥燕瘦，各有千秋啊，我喜歡那個浪的。”

    說著這小子一指齊凝蕊，齊凝蕊嘴角冷笑一下，下意識摸了一下腰裏藏著的木倉。

    景幽推了她一下說：“別和百姓一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