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楓眠微微皺眉，卻沒有回答小七，而是看向阿元：“你知道？”

    阿元道：“從我三年前再度化形之後就感覺到了。”

    柳楓眠沉默了一會。

    千機忍不住皺眉問道：“柳兄，你真的知道？那你為什麼不告訴莫愁？”

    柳楓眠嘆了口氣：“我……”

    隨後，他對眾人說出了原委。

    ……

    柳楓眠幾千年前修成人性之後，便遊歷四海，曾路過邙山，在後山上看到過補天石，他恰好旁觀了那補天石的靈識劫。

    三道天雷之後，補天石的靈識雖然順利誕生，但補天石卻也被劈裂了了一小塊。

    柳楓眠無意吞吃補天石的妖靈增進自己的修為，卻帶走了那一小塊被天雷劈下來的部分。

    過了很多很多年之後，他喜歡上了千靈，在被拒絕之後，他便將自己本體的一根枝條植在那一小塊補天石之上，日日以碧甘露澆灌。

    那補天石為女媧娘娘所煉製，生來具無量功德，蘊著生機。

    柳楓眠便是想要藉着補天石的生機衍育出屬於自己的後代。

    不久之後，枝條上便結出了一個花苞，花苞盛放之日，那一小塊補天石便化爲了灰燼。

    他也得到了與自己血脈相連的骨血——柳翩翩。

    他對柳翩翩百般疼愛，卻不想這女兒還是愛上了一個人族。

    爲了與那名喚“王碩”的男子在一起，柳翩翩跪在妖王殿外三天三夜，他失望又心痛，卻也只能在柳翩翩身上施加了斂息術，封住她的妖氣。

    他更沒想到的是，柳翩翩居然願意舍了自己的性命也要生下王碩的孩子。

    ……

    千機蹙眉道：“如此說來，是那一小塊補天石與你的枝條結合在一起誕下了柳翩翩……”

    他轉頭看向不遠處的樹下，那裏是兩個七八歲的小童。

    “難道玉兒他的妖身就是那一小塊補天石？！”

    千機遲疑著說出自己的猜測後，就聽到柳楓眠輕輕“恩”了一聲，他抿了抿唇，嘆息道：“怪不得之前莫愁問你的時候你都沒有說……”

    話音落地，圍觀眾人盡皆沉默。

    柳玉珏的妖身既然是那一小塊補天石，那麼就不可能讓沉垣在同一個妖身中復生了。

    畢竟，總不能爲了救活沉垣就要讓玉兒去死吧……

    阿元卻忽地開口打破了沉默：“其實……你們都忽略了一件事情，當年柳老大你衍育孩子的時候可不止用了那一小塊補天石。”

    柳楓眠微微擰眉，有些遲疑地道：“那又如何呢？”

    阿元淡淡地掃了一眼那邊的兩個小童，語氣平靜：“老子之前其實猜過你為什麼不願意告訴莫愁那一小塊補天石在你手中。只是從沒想過，居然是這樣一個……恩……”

    他頓了頓，似乎無法找到一個準確的形容詞，好一會兒才道：“居然是這樣一個不算理由的理由。”

    柳楓眠怒目而視：“那可是我的孫子！”

    阿元眨眨眼睛，也不再賣關子：“其實，你的孫子除了補天石之外，還有一個妖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