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陵帝試圖掙扎，卻發現莫愁的力氣很大，居然能夠輕易壓制他這個正當壯年的男子。

    而且，莫愁的兩隻手一隻捂住了他的嘴巴，一隻放在他的脖頸上，但他居然覺得自己的雙手也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居然無法動彈。

    嘉陵帝垂眸看向自己的雙手。

    一條灰色的鱗光閃閃的蛇尾正將他的身子連帶雙手纏了個結結實實。

    蛇尾？

    嘉陵帝眨了眨眼睛，滿目的不敢置信。

    他驀地抬頭，一雙眼睛緊緊盯在莫愁的臉上，表情奇怪，看上去有些焦急。

    正當他苦於無法說出自己的疑問的時候，耳畔忽然出現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

    “你是不是很好奇莫愁的身份？”

    嘉陵帝下意識點頭，看向突然出現在他身邊，臉上帶著點點笑意的少年。

    容灲？！

    嘉陵帝的眼睛瞪得更大。

    “容灲”看著嘉陵帝的表情，微微搖了搖頭：“你以為我是你那個廢物兒子？”

    少年抬手在自己臉上抹過，一層淺淺的光芒一閃而過，恢復原貌的千機嘴角噙著笑看著嘉陵帝慢慢變得無比僵硬的表情。

    千機一伸手，遠處櫃子上的一面銅鏡便飛到了他的手中，他把銅鏡舉到嘉陵帝面前，聲音微涼：“你真應該看看，你自己現在的表情……怎麼說呢，還蠻好看的。”

    嘉陵帝完全沒有看向那麵鏡子，他對自己的表情並不在意，他甚至也把莫愁的裙子底下居然伸出了一條蛇尾巴這件事也拋諸腦後了，他現在更在意的是——千機為什麼出現在這裏！

    千機的眼睛和嘴角都是微笑的弧度，眼底卻一片冰涼，像是堆滿了萬年的寒冰，那是永生永世都無法融化的數量。

    “你這麼驚訝幹什麼？你不是一直都知道，全塵子把我關在國師府的密室中嗎？哦……難道你是以為我和全塵子一起死在了前幾天的國師府坍塌之中？”

    嘉陵帝掙扎的更厲害了些，莫愁不得不微微收緊自己的尾巴，讓他能夠老老實實的。

    千機輕笑出聲：“不必害怕，我還沒準備這麼容易就送你去見閻王爺呢……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好奇，我到底打算怎麼對你吧？”

    聽著千機的問話，嘉陵帝安靜了一瞬。

    千機眼底的嘲諷幾乎要溢出來，卻繼續輕聲道：“你還記得這大梁國是怎麼建立起來的嗎？我猜你一定想說，是你建立的吧？你一定忘記了……”

    千機看著嘉陵帝的眼睛，他的聲音微微發沉：“你一定忘記了，千靈。二十八年前，若是我和千靈沒有認識過你，千靈沒有拼盡全力的幫助你，你一個小小的副將，憑什麼能夠在那麼多公侯豪強之中脫穎而出？憑什麼能坐當得了這所謂的天下至尊啊？”

    千機的眉目間神色激動，聲音不自覺的有些大，他看著嘉陵帝慢慢變得鐵青的一張臉：“你覺得我說的不對嗎？呵……”

    千機眼角微紅，他的笑聲悲涼又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