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千靈表現出喜歡容雲的時候，他也從不曾因此嫉恨容雲。

    他是個很理智的人，理智到自己心痛不已卻也不會遷怒他人。

    但是當容雲登基冊封了李知書做皇后的那天，他是真的火了。

    他視若珍寶的師妹被這樣對待，他難受的像是被凌遲一樣。

    莫愁被他瞬間猙獰起來的五官嚇了一跳：“你別激動啊！”

    “所以，我是皇貴妃和皇帝的女兒？但是皇帝因為發現了皇貴妃妖族的身份所以殺了她，就是說，我娘死了，然後我爹也不希望有我存在，對吧？”

    千機嘴角抽搐了一下。

    這話確實是事實，但是怎麼聽著就這麼奇怪呢？

    莫愁現在沒什麼想法，她只是單純的捋一捋千機說過的話而已。

    雖然她天性善良，但也有幾分涼薄。

    沒有父母照顧，她不也安安生生的活了十六年？

    “對了，你還說，邙山山神是你和千靈……不，我孃的師父？”

    千機點頭：“是啊，邙山山神教導了我二十多年，教導了你娘五百多年。”

    莫愁皺眉：“我在邙山上見過幾次邙山山神，但是她從沒跟我說過這些事情……”

    再說，作為邙山山神徒弟的孩子，這位山神也沒有特別關照過她什麼呀！

    不知道為什麼，千機居然在莫愁的神色中讀懂了她的不忿，那些因為提起往事而涌上心頭的憤恨慢慢消散：“你今年十六歲，已經修成了人形，難道真的沒有被我和你孃的師父關照過？！”

    莫愁：“難道不能是我天賦異稟嗎？！我長這麼大，真的只見過她老人家兩次而已。”

    千機笑了一下：“你應該是吃素的吧？”

    莫愁驚訝：“你怎麼知道？！”

    鎮國公老夫人&鎮國公夫人：“……”

    原來這姑娘是吃素的，怪不得那天晚宴上因為那兩塊肉就發火跑掉了。

    千機眼神幽深，彷彿是想起了什麼，整個人的氣息都柔和幾分：“千靈曾經告訴過我，她未曾修成人形的時候，就被師父她老人家下了限制，不許吃肉……”

    “吃素可免造殺孽，亦可保持體內的純淨，所以你才能在短短的十六年間就順利修成了人形。”

    莫愁喃喃道：“是這樣嗎？這麼說，山神她老人家對我還不錯？”

    怪不得那些和她玩在一起的小妖怪們年紀一大把，都還沒有成功渡過化形劫。

    但是，吃素的感覺就是饞肉啊！

    千機輕咳了幾聲，語氣已經完全平靜下來：“師父怎麼會不對你好呢？想來這次下山，師父也並沒有攔著你吧？”

    “師父身為邙山山神，不能輕易走出邙山的範圍，她允許你下來，應該也是想著讓你有機會得知自己的身世吧！”

    莫愁眸子微黯：“我倒情願並沒有離開邙山過……”

    她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微亮地盯在千機的身上：“你既然是山神的徒弟，又是曾經的國師，你肯定知道如何復活自爆妖靈的妖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