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莫愁和韓令羽停下一個小客棧修整。明天他們就能到達京城。

    而此時的沉垣已然進入了京城之中。

    白日裏，沉垣在京城中各處轉了一下，打聽了些關於大梁國師的訊息，也摸清楚了國師府的位置。

    晚上，月上中天，將近子時的時候，沉垣便摸進了國師府中。

    他的想法很簡單，既然這位大梁國師不斷的派人想要殺了莫愁和他，那他索性就先要了這位國師的性命。

    所以，當他開啟全塵子臥房門的時候，看到錦被中鼓起的人形身影，右手掐訣，一把碩大的風刃正慢慢成形。

    風刃落下，錦被碎了一地，卻沒有絲毫血跡。

    沉垣眯了眯眼，豁然轉身。

    身後走出一個端著燭臺，神色溫潤的男子，一張略顯書生氣的面龐上還掛著瞭然的笑意。

    “你果然來了。”

    沉垣敏銳地察覺他身上的氣息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自己是在哪裏見過這個人。

    男子仔細端詳了沉垣一番，皺了皺眉：“你是從邙山上下來的？！”

    這俊秀的青年五官眉宇都是陌生的，而且這年紀看上去也不太對，難道……

    沉垣看著他沒有言語，黑曜石般的眸子裡卻閃過一抹思索：“你是國師？”

    果然，你們針對的是我和莫愁，但，為什麼呢？

    男子扯了扯嘴角，笑意溫和，嗓音低醇：“沒錯，我就是大梁國師，道號全塵子。”

    他頓了頓，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沉垣的表情：“和你一起從邙山下來的還有一個小姑娘吧？”

    沉垣臉色一沉：“你什麼意思？！”

    全塵子微笑：“沒什麼意思，只不過，想要向善信打聽點事情。”

    沉垣：“什麼事？”

    總覺得這個男人怪怪的。

    全塵子：“別緊張，我只是想知道，那個小姑娘今年是不是十六歲？”

    沉垣抿了下薄薄的唇片。

    全塵子眸光微閃：“看你的樣子，她確實是十六歲了？”

    邙山，十六，妖。

    這些加起來，讓全塵子對那小姑娘的身份有了八成把握。

    不過，就算是她又如何呢？連那位貴妃都死的渣都不剩了，何況是一個小妖怪？

    沉垣忽然開口，打斷了全塵子的思緒：“你，對她不懷好意。”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全塵子保持微笑：“就算是，你能如何呢？”

    一個妖族罷了，看他剛剛凝出的風刃，修為也不算很高。

    沉垣看著他，那目光平靜無波，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對她不懷好意的人，當然不能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

    沉垣抬手掐訣，數道風刃向着全塵子射去。

    全塵子輕揮衣袖，一層紫色的光罩驟然出現，將那些風刃擋在他的身前。

    “你就這點本事？”

    沉垣皺眉，一時有些猶豫著要不要用些威力大些的法訣。

    他沒想到，人族之中居然還有身具修為之人。

    沉垣生長於邙山，縱然千年修行，但是論起對著人族的瞭解，他也不過只比莫愁多上那麼一點點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