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倒也是個機會……

    全塵子唇角勾起一抹隱秘的笑：“既然陛下開口，臣自然會為您煉製幻夢丹，不過爲了您的身體著想，我打算再為您煉製些延年丹。”

    嘉陵帝：“延年丹？”

    全塵子解釋道：“您上次也看到了，我的師父年近五十，但是面貌還如青年，這可不只因為他修道……”

    嘉陵帝眯了眯眼：“難道是因為延壽丹？”

    全塵子點頭，嘆了口氣：“我也是前一陣子去看了師父，他一時不察，說漏了嘴，我才知道了這延壽丹的存在。這延壽丹不止能祛病，而且還能延年益壽、保持青春。”

    嘉陵帝想到上次在皇家別院見到的千機：“確實，千機的容貌還和當年一樣。既然你有了這個想法，那就一併將這延年丹煉出來就是了。”

    全塵子心底暗笑，面上卻是再度嘆息了一聲：“煉製延年丹的法子我已經從師父口中問出，但是……”

    嘉陵帝皺眉：“怎麼？”

    全塵子裝作為難地猶疑了半晌，在嘉陵帝臉色越加難看之後，他纔開口道：“但是這煉製延年丹的藥引很不尋常，臣實在是拿不到啊！”

    嘉陵帝輕“哼”一聲：“是什麼了不得的東西？難道我堂堂大梁國，都找不到嗎？”

    全塵子聲音低沉，一字一頓：“妖丹。”

    “妖……”

    嘉陵帝剛剛吐出一個字，當意識到全塵子說的藥引是什麼的時候，整個人陡然怔住。

    妖丹？妖？

    全塵子微微垂首，不去看嘉陵帝難看的臉色。

    良久之後，嘉陵帝眸底泛出冷意：“妖，妖啊，全塵，這個字代表的是什麼你應該清楚。”

    全塵子聲音平靜：“妖，禍國亂世，異類也。”

    嘉陵帝聽了他的話，嗤笑出聲，眼角微微濡溼：“禍國亂世是假，異類纔是真啊！”

    異類，且能力高於所有人的時候，如果不能做所有人的統御者那麼就會被所有人群起而攻之。

    全塵子知道嘉陵帝是想起了十六年前的那件事，縱然心底是萬般的瞧不起面前的男人，但還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陛下，您多年征戰，那些舊傷讓您的體質虛弱，近些年來，您又為政務耗盡心血，恐怕，壽數只有五載。”

    就看你願不願意用異類的命換自己的命了。

    嘉陵帝聽懂了全塵子話中的意思，忍不住笑出聲來，那笑聲越來越大，在這大大的御書房中，顯出幾分瘋狂。

    良久之後，嘉陵帝喉嚨處又開始發癢的時候，咳嗽聲代替了笑聲充滿整個御書房。

    “說吧，你在哪裏發現了妖族的蹤跡？”

    嘉陵帝終於止住了咳嗽，聲音沙啞地問道。

    雖然他靠著幻夢丹與靈兒相會，但他還不想死，這無盡的榮華與權力他還沒有握夠。

    全塵子眼底閃過了然的笑意，聲音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江南，南豐府城。”

    嘉陵帝眯起眼睛。

    江南？水災之後又爆發瘟疫的地方居然有妖族現身？

    全塵子抬起頭，與嘉陵帝對視，沉聲道：“臣斗膽，請陛下派出龍衛前往江南，捉拿妖族。”

    龍衛，是嘉陵帝秘密蓄養的暗衛死士，且，龍衛中有一分支——屠異旗，它的組建就起源於十六年前的那件事，屠異旗的人都是對妖族有些瞭解，且一直在研究妖族弱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