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塵子抬起手，按了按太陽穴的位置。

    果然，從邙山下來的不是普通人啊……

    “他們既然不能完成任務，死了就死了吧。”全塵子淡淡說道，彷彿那不是二十一條人命，而是二十一根雜草。

    辛總管雖然深知自家國師性格涼薄，但還是忍不住吞了下口水。

    “既然不是你的錯，還跪著幹什麼？起來吧。”全塵子揮揮手，示意不用跪著了。

    辛總管從善如流地站了起來——國師一向不喜歡和人多囉嗦。

    “國師，這十二天裡，宮裏的王忠大管家來了五次，說，陛下讓您出關之後，就進宮一趟。”

    全塵子淡淡的“嗯”了一聲：“你去準備一下，我下午就進宮面聖。”

    下午，一架華麗至極的馬車停在了宮門口。

    這樣的馬車全大梁只有這一架，乃是二十八年前大梁嘉陵帝登基之時，賞賜給當朝國師的。

    宮門的守衛統領一臉諂媚地跑到馬車前，彎下身子：“國師大人。”

    全塵子下了馬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示意守衛起身。

    守衛統領親自將他引入宮門，自然有小太監上前接引。

    站在宮門旁的另一個守衛很年輕，從一身紫袍、氣度高華的男子下來馬車開始，他的眼睛就瞪得溜圓，一眨不眨。

    直到那道修長的男子身影消失在宮牆之內，守衛統領拍了拍年輕守衛的肩：“人都走遠了，還看？”

    年輕守衛吞了吞口水：“那就是國師大人啊……”

    他剛調來這裏不久，還沒有見過全塵子。

    守衛統領唇角帶上了一抹笑意，語氣意味深長：“對啊，那就是國師大人。”

    這位國師大人可是整個大梁，僅次於嘉陵帝的人物。

    御書房。

    全塵子進門的時候，嘉陵帝正不耐煩地看著手中的奏摺，緊緊皺起的眉頭能夾死蒼蠅。

    全塵子合掌打了一個稽首：“陛下。”

    嘉陵帝抬頭看到他，臉上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全塵，你來了。”

    他隨手將那些擾的他心煩的摺子扔到一邊，站起身來，語氣裡有些焦急：“你之前給朕的幻夢丹已經吃完了。”

    沒有了幻夢丹，他已經好幾天沒能和靈兒相見了。

    全塵子微微皺眉：“陛下，我之前給您的幻夢丹不應該這麼快就沒了啊……”

    嘉陵帝語氣有些不耐地道：“朕之前都是按照你說的，每三天才服用一顆，但是我實在是太過想念貴妃了，所以就……每一天服用一顆。”

    怪不得用完的這麼快……

    全塵子嘆了口氣：“陛下，這幻夢丹不是臣不讓您多用啊，只是幻夢丹畢竟是丹藥，不宜服用過多，以免體內丹毒積聚，損傷龍體啊。”

    嘉陵帝闔了闔眼：“朕不在乎，只要能夠日日與朕的貴妃相見，一副身體又算得了什麼？！你就再給朕多煉製些幻夢丹！”

    全塵子眸底閃過一抹嘲諷。

    現在說的如此好聽有什麼用，當初還不是眼都不眨的要了那位貴妃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