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姑娘的一雙眸子，看上去像極了此刻站在她旁邊的那個小妖怪。

    少年腦海中這樣的一個念頭一閃而過，隨即看到方琉璃那張小臉上的嬰兒肥，忍不住暗暗失笑。

    還是個小姑娘呢……

    說完了正事，沒看成話本上那種“風流債”的莫愁有些遺憾，不過，想到明天可能還有另一場好戲，她也就淡定了下來。

    方琉璃是個小姑娘，自然是不能留在韓令羽的房間，於是韓令羽對莫愁道：“莫愁姑娘，可否帶琉璃姑娘去你的房間休息？”

    莫愁對此表示疑惑：“為什麼？你的房間也不比我的小……”

    說著她的視線在韓令羽身下的床上睃巡了一圈，有些不滿：“怎麼看上去，比我房間那張床還大些的樣子？”

    韓令羽無奈地看著她，旁邊的方琉璃臉頰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

    小蛇妖看到兩人的表情，腦中忽然靈光一閃：“哦，我想起來了，你們人族是不是有一種叫做‘男女大防’的說法來著？”

    她之前只以為是話本戲說罷了，難道還真有這樣的說法？

    看到韓令羽點頭肯定，莫愁皺了皺鼻子：“你們人族奇奇怪怪的規矩真多，好吧，小琉璃，跟我回去吧！”

    雖然沒有秋兒之前，她也一直是獨居洞府，可是，那是因為大家都有自己的住處。

    如果沉垣或者是其他邙山上的妖怪沒有地方住的話，她可是會很大方的邀請他們同住的。

    方琉璃對於莫愁的邀請卻有些猶豫。

    之前被蛇尾圈住的感覺太過驚悚，小姑娘心底有點害怕莫愁。

    韓令羽可不知道莫愁曾在方琉璃面前現出一半的妖身來，再說自從認識以來，他只知道沉垣莫愁是妖族，可從來沒有見過他們現出原形的樣子。

    於是，少年世子便輕輕鬆鬆地開了口：“琉璃姑娘，天也不早了，想必你這些日子東躲西藏的也沒有休息好，不如就早些跟著莫愁姑娘去休息吧。”

    方琉璃面色白了白，無奈之下，只能強自壓抑住心底的害怕，跟在莫愁身後。

    鎮國公世子和這個長了蛇尾的姑娘是一起的，他一定知道她的身份……

    第二日清晨。

    莫愁懶懶地睜開眼睛望著上面的床帳，半晌之後，纔想起來昨晚發生過的事情。

    輕輕伸了個懶腰，莫愁慢慢轉動脖子，卻沒看到方琉璃的影子。

    嗯？難道那個小姑娘是我昨晚做的夢？

    莫愁忍不住懷疑自己，隨即直起上半身，才發現在自己這張大床靠內的一個角落裏，方琉璃正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一團，睡得正香。

    這些天既要躲避白崇禮的追捕，還要想辦法救父親，小姑娘實在是太累了，但是睡在莫愁身邊她又忍不住害怕，糾結又無奈了大半夜，最後實在困得不行，才小心翼翼地挪到角落，可憐巴巴地抱住自己睡了過去。

    莫愁完全不知道小姑娘複雜的心路歷程，只是心底暗自吐槽著。

    這人族小姑娘的睡相真是不好……

    方琉璃：“……”

    我不是我沒有我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