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妖弄不明白為什麼，一雙大大的杏眸不禁眨了又眨。

    沉垣眸色微深，喉間傳來微不可聞的吞嚥聲。

    他看著莫愁，唇角微微翹了起來，俊秀的眉目間笑意翩然。

    他輕聲誘哄的聲音溫柔的溢位水來：“乖……”

    莫愁聽到這一聲，也不知道怎麼的，心裏明明還想要狠狠咬他一口的，卻呆呆地鬆了口，潔白的頸子不自覺的蔓延開一片淡粉。

    韓令羽剛纔也一直在看著那位聖女的背影，所以並沒有看到沉垣和莫愁之間這段官司。

    他思索了片刻，才扭頭對沉垣道：“沉垣公子，之前送孫叔出城的時候，我曾聽說隔離感染了疫症的病人這個主意是白蓮教主給這南豐知府出的主意，不知你可知道這白蓮教從何而來？”

    沉垣將自己的手背到身後，那根微微濡溼的手指被其他的手指緊緊包住，心頭正甜之際聽到韓令羽的問題，便微揚著唇角，順口回答道：“之前，南豐知府下令不許南波縣的百姓入城，好像是那位白蓮教主說服了南豐知府，更改了命令。”

    莫愁心頭還有些不舒服，氣鼓鼓地補充了兩句：“那些人還說白蓮教教主和聖女曾經在南波縣救治過病患，看剛纔那位聖女身上的衣服也繡有蓮花圖案，應該就是白蓮教的聖女吧！”

    說著，她還偷偷瞪了沉垣一眼：“哼！人家聖女好看吧？半張臉都遮住了還一直盯著看，繼續看啊……”

    韓令羽看看貌似在發脾氣的小姑娘，眼神困惑，有一種想要撓頭的衝動。

    雖然自己剛纔確實一直在看那位聖女，但是也不是因為覺得那聖女好看纔看的呀……

    這樣想著的少年看著俏麗的小姑娘氣鼓鼓的樣子，不知為何，心跳忽然快了起來。

    沉垣伸出另一隻手拂開小蛇妖被風吹起粘在臉頰上的一縷黑髮，聲音裏帶著低低的笑意：“我沒有在看那個聖女啊，我剛纔看的是跟在那位聖女旁邊中年女子。”

    莫愁微微抬頭，正看進他烏沉沉的眸子裡。

    沉垣的聲音更輕了兩分：“那女子，是桃夭夭……”

    莫愁詫異地瞪大了一雙杏眸，看上去有種不諳世事的天真與無辜。

    她剛纔只略略聞到了桃夭夭的味道，但是那位聖女吸引了她的全部注意力，她完全沒有注意到那位白蓮聖女身後是否有別人跟隨。

    看著沉垣熟練的動作和莫愁習慣的樣子，韓令羽薄唇輕抿，面無表情地轉過了頭。

    年少慕艾，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他和她，纔是天生一對。

    “咦……”

    韓令羽眯了眯眼睛，在對方衝着自己揮了揮手之後，才確定下來自己沒有看錯。

    他喚了沉垣莫愁一聲，便疾步向他看到的那人走去。

    南豐知府府衙不遠的拐角處。

    莫愁不敢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少年。

    這是……小九？！

    小乞丐一下子變成美少年什麼的，簡直是太刺激了。

    小九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並在太奶奶的幫助下成功化出妖身來，也就沒有了死亡的威脅，少年眉目間的鬱氣早已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舒朗風流。

    他還長高了一點，一身樣式簡單的白色錦衣勾勒出瘦削的肩和細弱的腰，一雙細長的狐狸眼將清雋的五官染上了幾分媚色，若不是脖頸處的喉結，簡直像足了那些精怪誌異裡面的吸人精氣的絕色姝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