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排毒
“你!”中年男人臉色一沉,冷冷盯著陳龍。
“你個混蛋,敢詛咒我爺爺,不要讓他走!”年輕人暴怒吼道。
他母親本就痛苦不已,他注意到聽了這年輕人的話,母親更是差點昏過去,氣得他想現在打死這個出口成狂的混蛋。
中年男人顯然更加成熟穩重,深吸了一口氣壓制住憤怒,凝視著陳龍。
“陌生人,如果你是見來搗亂,我勸你趁我還冷靜立刻道歉,否則……”
“這位老人家並非重病,而是早年身上劇毒未能完全排除,如今年歲已達氣血兩衰,被劇毒腐蝕五臟日久年長,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
陳龍淡淡看著中年人,面色並無波動,只是敘述自己所知。
而眾人聽到劇毒之類還有嘲笑之聲,可當發現中年人臉色越來越嚴肅的時候,眾人隱隱意識到不對。
“你個混蛋還敢胡說,我爺爺怎麼可能中毒,你給我滾,不然我把你扔下火車!”
年輕人朝著陳龍怒吼,拳頭攥得咯吱響。
看病的老者聞言卻一怔,看著陳龍:
“小友,若真是毒入臟腑,豈不是藥石難醫神仙難救,你方纔卻說能救活,可是真話?”
“徐先生,連您都說我爺爺沒救了,這人根本就是騙子,來騙我家的!”年輕人怒道。
中年人冷冷看著陳龍,顯然也是如此想。
陳龍皺了皺眉,自己說什麼他們都不信,只是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老者在自己眼前死去。
想到這,陳龍邁步往老者走去。
“你幹什麼!”年輕人臉色一變,怒衝衝擋住陳龍。
陳龍隨手一揮,年輕人被甩出過道。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中年人大驚,護著妻子連連後退。
“你要多少錢我翻倍給你!”
“閉嘴。”
陳龍冷哼一聲,走到老者身旁伸出手給他把脈。
“我只是不忍見老先生無端慘死,再敢呱噪,別怪我見死不救!”
一聲冷喝,整節車廂驟然寂靜下來。
年輕人被徐先生攙扶起來,走到中年人旁邊,中年婦人關切道:
“阿信你怎麼樣?”
“夫人別擔心,這位小兄弟很有分寸,並沒有傷到。”徐先生道。
中年人聞言臉色看著陳龍,臉色卻幾次變幻,小聲道:
“徐先生,依您所看,我父親真是中毒所致?”
“我也不知。”
徐先生苦笑:
“但話又說回來,老先生狀態的確不妙,就算去最近的醫院都要一個多小時後了,恐怕他也撐不到,不妨讓小兄弟試一試。”
中年人悲嘆一聲,點了點頭,衝着陳龍沉聲道。
“小兄弟,方纔是我不對,若您真能治好我父親,不管你有什麼需要儘管提,我韓家只要能辦到絕對幫您。”
陳龍面色淡然,手中一翻兩根銀針紮在老者穴位之上,淡淡道:
“你覺得我缺你韓家的那點承諾嗎?”
“這……”
韓商雲面帶遲疑,終於反應過來。
若這位年輕人真是醫術通神,又怎會眼饞他韓家的這點情分。
韓商雲到底是久經風雨之人,想通這點之後,道:
“那就麻煩小兄弟了,阿信,咱們退後點,留給小神醫給爺爺看病。”
“不行,我要看著他,我要守著爺爺。”年輕人阿信卻固執的搖頭。
“隨便你,不過要是再敢呱噪,小心我抽你。”
陳龍瞥了他一眼,內氣加持言語間自有一股威嚇,阿信只覺腦中一震駭得竟有些失神。
陳龍手握銀針,雙手微操不斷變換銀針刺激的穴位。
眨眼之間,好似一片銀光閃爍。
隨著陳龍不斷輸入內氣淨化老者的臟腑,刺在老者身上的銀針忽然發出一陣嗡鳴。
銀針忽然全部變黑,一滴滴黑血從銀針尖端匯聚化成血水。
阿信離得最近,忽然捂住口鼻,痛苦的彎下腰來。
“信兒,信兒你怎麼了!”中年美婦頓時驚慌道。
只是短短几秒鐘的時間,阿信竟然面色灰白。
眼看阿信一幅中毒極深的模樣,這一幕嚇得中年人臉色大變。
“小兄弟,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救救我家信兒。”
中年男人說完,重重的給陳龍鞠了三個躬。
陳龍正在逼毒關鍵時刻,豈能停下。
只是這小子剛剛離得太近吸入了毒氣。
瞧他這細皮嫩肉的顯然嬌生慣養,根本承受不住毒氣折磨,怕是不一會兒就要昏死過去。
中年人見陳龍不說話,心中懊悔。
都是自己目中無人,不但害了父親,如今連兒子都遭受折磨。
他腦中急速思考,想著該如何補救。
“韓先生別急,我雖醫術不精,但也能看出老先生正是緊要關頭。”
徐先生始終觀察陳龍,發現陳龍神情嚴肅,同爲醫生頓時明瞭老者的狀態。
他勸了韓先生一句,生怕他打擾了陳龍救人。
“可阿信的模樣聲……”
“不用慌,疼幾下死不了,壓住他的手腕,別讓他去抓撓胸口。”
陳龍冷靜的聲音傳來。
韓先生一怔還想再說,徐先生已經衝上前,一把按住了阿信的手腕。
只見阿信面目猙獰,不斷的吼叫著癢之類的,雙手拼命想往身上抓。
韓先生心中駭然,這才發現陳龍早已掌握全域性,老老實實的按住了阿信的手。
另一邊,老者身上銀針越來越多,黑血已經將身下的床單染黑。
隨著陳龍一聲低喝,所有銀針凌空拔起,霎時數道黑色血線激射而出。
同時間,老者昏迷中發出一聲呻吟,臉色一下好轉了不少。
人群當中正圍觀的某人臉色一變,偷偷拿出手機拍了張照,傳送了出去。
“什麼,那老東西竟然被救活了?”
“不可能,那可是奪命劇毒,我特地看準時間爆發,沒有醫療裝置誰能救得了他!”
遠在省城的某個酒店當中,一個尖銳的聲音吼叫道。
片刻後,這人冷靜下來,死死的瞪著照片中昏迷的老者。
“韓風雲,就算你活著又能怎樣,中醫協會早就不屬於你了。”
火車之上,看著老者逐漸呼吸平穩下來,陳龍鬆了口氣,收走了銀針。
“小兄弟,我父親他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