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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解毒

    陳龍在眾人的目光下起身,毫不畏懼的看著上方的鄭元,緩緩走到鄭元的旁邊,與他並肩而立。

    “你就是陳龍?”

    鄭元抬眼斜覷著陳龍,果然是長得一副好皮囊。回想起昨夜圈子裏幾個人對陳龍讚不絕口的模樣。

    他們說起陳龍,那可是一個比一個得勁,完全不顧及自己就在旁邊。直誇陳龍讓韓醫悻悻而歸,為中醫大長臉面,醫術了得。絕對是未來在中醫界挑大樑的人物。

    想起這些鄭元心中就氣悶,要不是自己沒來參加中醫大會否則輪的到他陳龍在這裏得意?

    陳龍沒理會鄭元的陰陽怪氣,問道:“你想比什麼?”

    鄭元冷笑著看著陳龍,“既然同爲中醫,我這有一副毒藥,你我同時喝下。我們誰能先用銀針把毒解開,就算誰贏。”

    “這怎麼行?!”方飛大驚,鄭元敢這麼做肯定是有備而來,陳龍什麼都不知道。兩人就一同服毒,本來就是對陳龍的不公平!

    “怎麼樣?我就問你敢不敢?”

    張會長訕笑著上前,“鄭醫生,這個事情就算了吧。陳醫生昨天爲了救人已經很累了,我們把證書頒發完了,一會兒還有慶功宴呢。”

    “張會長,這是我和陳醫生兩個人之間的事情。”鄭元冷冷的瞥了一眼張會長,就算他在中醫大會上突然發難又如何,以他鄭家的地位,諒張明這個和稀泥的也不敢插話。

    對於張明這個老頭的性格,鄭元是瞭如指掌。至於這座下的其他人,根本不需要放在眼裏。

    所以在這現場,根本沒有人能阻攔的了鄭元和陳龍比試。

    “怎麼?陳醫生不說話是不敢了嗎?”

    鄭元笑了笑,“如果陳醫生不敢了,現在離開也來得及,只是這證書恐怕就不能發給你了。因為你沒有能力擔當這傑出醫師的名號。”

    “好。”

    陳龍一口應下,倒不是爲了這一個傑出醫師的頭銜,只是這鄭元心高氣傲的模樣實在難看。虧得也稱得上是中醫未來的傳人?笑柄還差不多。

    “陳醫生爽快。”鄭元對著臺下招招手。

    很快就有人拿著兩個瓷瓶走了上來,鄭元道:“這是由斷腸草、硃砂、夾竹桃等數十種熬製而成的毒藥,就看陳醫生有沒有這個膽子喝下了。”

    說著,鄭元開啟塞子,將手中的藥液一飲而盡。

    陳龍正要接過瓷瓶,就聽臺下的一種中醫師對著他慌忙大喊。

    “陳醫生!不要喝!這毒藥怎麼做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你能喝啊!”

    方飛更是顧不得其他趕忙上前拉住陳龍的手,“陳龍,你千萬不能喝啊。”

    陳龍笑著拒絕了方飛的關心,“沒事,鄭醫生喝得,我就喝得。”他開啟瓶塞,在方飛來不及阻攔的時候也猛地給自己灌了一口。

    毒藥的藥性十分猛烈,服下不過幾分鐘,兩人的臉色以肉眼的可見的速度變得青紫起來。隨即癱倒在地。

    方飛趕忙扶住陳龍,只聽陳龍低聲說道:“我口袋裏有銀針,拿出來。”

    鄭元不安好心,這個瓷瓶裡的都是劇毒的草藥,若是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得到及時的醫治,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都就不好。

    陳龍升起體內的真氣,將毒包裹起來不至於蔓延,隨後一點點的從五臟六腑中排出來,一直聚集到左臂之上。

    他抬頭看了一眼同樣在醫治自己的鄭元,胸腔處已經插上了五根銀針,想來也是在抑制毒性對五臟六腑的侵害。

    陳龍捏起一根銀針扎破了左手的中指,隨後按壓著左臂上的血脈,真氣順著經脈帶著毒性一點點遊移到左臂上的經脈之中。陳龍不敢耽擱,隨即在左肩上紮了一針,防止毒性回覆。

    只一針,陳龍的臉色便恢復了些許,但是唇色仍然是一片醬紫。

    反觀鄭元,他的胸前已經秘密滿滿地紮上了一排銀針,可是臉色仍然沒有比陳龍好上多少。

    陳龍捏著自己被刺破的中指慢慢的往傷口處捋著鮮血,一邊用真氣將毒血排出來。

    烏黑的血液從他的中指中低落出來,光憑鮮血的顏色就能知道這個毒非比尋常。

    “陳龍,好點了沒?”看著陳龍的臉色以及被漸漸排出來的毒血,方飛心中鬆了一口氣,關心的問道。

    陳龍點點頭,身體裡頭有著靈氣的加持本就比常人更耐毒性。

    又在心脈處紮了兩針,陳龍捏著銀針的針頭,在自己的指尖輕輕一劃。鮮血流出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與此同時鮮血的顏色也漸漸恢復了鮮紅色。

    等了好一陣確定沒有餘毒之後,陳龍取下了身上的銀針。

    在方飛的攙扶下,陳龍起身走到還在悶著頭一個勁往自己身上扎著銀針的鄭元面前:“鄭元,我好了。”

    鄭元正要再下一針,聽到陳龍的話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這年頭自己給自己下毒的還真是少見,解了這麼久都解不開。”方飛譏笑。

    鄭元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陳龍,一時間都忘記了繼續扎針,激動的看著臉色已經恢復正常的陳龍。

    “你!你怎麼可能!我加了比平時多一倍的斷腸草!你怎麼可能這麼快!”

    鄭元因為激動,身上的銀針也跟著他一陣亂顫。

    忽然一口烏黑的鮮血,從他嘴裏吐了出來。他大口喘息著新鮮空氣,就因為剛纔的一點耽擱,毒性已經跑進了他的經脈之中。

    又因為激動,使得他心神大亂。

    要是在平時也沒什麼,只是此刻臺下這麼多雙眼睛看著,鄭元狼狽的倒在臺上心中越想學激動,就連下針的手都在顫抖。

    一口鮮血又嘔了出來。

    毒性已經不是憑他一己之力就能壓制得住了。

    鄭元顯然此刻也想到了這一層,心中忽然後悔的無以加復。早知道就不應該多加那一倍斷腸草,更不該賭氣跟他比試就喝下。

    “我……我不想死……陳龍,不不不,陳醫生,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我不想死!不想死!對不起,對不起陳醫生!你這麼快就能解毒,你肯定是能救得了我的吧?陳醫生求求你!救救我!”

    此時的鄭元只能哀求地拉住陳龍的褲擺,哪裏還有先前上臺那副風光勁,狼狽的就像個搖尾乞憐的流浪狗。

    可是這場眾人卻沒有人可憐他,終止頒獎的是他,要比試的也是他,喝毒的還是他。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學了這麼多年的道理真是被狗吃了!”

    一聲暴喝從門口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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