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住動作，皺眉看她：“擦藥，不是風寒麼，為何還有外用藥？”

    她面上一慌，搖搖頭道：“沒什麼……只是臣妾的一些舊疾，不礙事，皇上不必在意。”

    她越這樣，他卻越在意。

    “進來。”他將她輕放在床上，讓侯在外頭的人進來。

    月兒這才走進來，手裏捧著個白瓷藥瓶，剛一進來，房內便滲入一股異香。

    “朕問你，這是什麼藥，有何用？”

    月兒不敢不回答，連忙應道：“回皇上，這是江太醫替娘娘開的治傷的藥，每日需在固定時辰用藥。”

    “什麼傷？”

    “這……”

    葉鳶連忙阻攔：“皇上，不要緊的傷……”

    “說！”

    寧煜厲聲一出，月兒連忙回答：“回皇上，是治娘娘身上傷痕的藥。”

    隨即，她又哭泣出聲：“皇上，自娘娘被廢之後，夫人們和貴妃便以各種理由讓娘娘受刑受苦，娘娘身上，已經全是傷了呀！求皇上為娘娘做主！”

    “月兒！你胡說什麼！”

    寧煜一聽，再也無法淡定，道一聲豈有此理，便吩咐道：“你，把藥放下，出去吧。”

    他走過去拿起藥瓶，再走到床邊。

    觸及到傷心事，她已是淚流滿面，縮在床角，抱著膝蓋哭得梨花帶雨。

    “過來。”

    她乖巧地朝前挪了一點點。

    “我看看你的傷。”

    她使勁搖搖頭，又把身子縮了回去：“皇上別看，臣妾的身子很醜。”

    他皺眉：“不聽話，我再說一次，過來。”

    她抽泣著，不情不願地坐過去。

    小心翼翼地，他為她褪下外衣，不顧她身體的顫抖，再褪下了裡衫。

    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傷痕便出現在他眼前。

    他明白這些全是他間接造成的。

    如果不是他下達那些旨意，如果她還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如果他能再嚴謹一些，或許她不會受苦。

    眼前嬌弱的女子，到底是怎麼挺過這些折磨，還能對自己笑出來，說不怪他，說一切以江山為重的？

    【提示：寧煜好感度上升5，當前數值10】

    他收回心緒，如今最要緊的是趁能彌補的時候，彌補她。

    他開啟那小藥瓶，更濃的香氣從那瓶中溢出來，只見瓶內裝滿了一些硃紅的粉末。

    “這是什麼藥，竟這麼香。”

    她扯被子遮住身子，搖搖頭說自己也不知，是江太醫為自己配製的，說連續用半年便可消除傷痕，很管用。

    “過來，朕替你上藥。”

    她紅著臉，推辭了幾句，但終究是拗不過他，答應下來。

    他的動作顯得有些笨拙，但很用心。

    很快，粉末便塗滿了她的背，顯得背上硃紅一片，像是盛開了一片火紅的曼珠沙華。

    “冷麼？”他問她。

    “有皇上在這兒，臣妾不冷。”

    那香味從她的身子上飄過來，不斷地撲進他的鼻腔，他感到頭有些暈暈的，身子也覺得熱起來。

    這香味……不太對勁。

    身體裡逐漸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攪得他心神不寧，再看向她的時候，甚至恨不得馬上將她拉進自己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