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南一愣，放下手裏的筷子，很認真的看著他：“不要說謝，我只是在做曾經你對我做過的事情而已。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當時你有多迷人。”

    “阿南也很迷人。”唐一凜湊上前親了親他。

    晚上睡覺的時候，程南扶他躺下，然後躺在了他身邊。

    累了一天，終於可以在心愛的人懷裏休息一下了。程南鑽進他的懷裏，緊抱著他。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慢慢閉上眼睛。

    “唐唐……你有沒有多想起一點過去的事情？”程南閉著眼睛問。

    唐一凜慢慢撫著他的頭髮，低聲說：“想起了一些關於工作室的事情，模模糊糊，不是很清晰。”

    “沒關係，慢慢來，我們有的是時間。”

    “嗯”，唐一凜輕吻他的發頂，拇指摩挲著他的眼眶：“怎麼黑眼圈這麼明顯，晚上有好好休息嗎？”

    程南搖了搖頭：“一個人睡不好，總做噩夢。今晚有你在，大概不會了。”

    聽到這，唐一凜突然艱難的翻了個身，去櫃子裡翻找。程南問他找什麼，可以幫他拿，他也沒有回答。直到找到了，才轉過身來。

    手裏，是一枚戒指，當初被程南埋在花盆裏的那個。

    “戒指，可以重新戴上嗎？”唐一凜輕吻他的手指。

    我與我周旋久，寧做我。

    他已經猶豫了夠長的時間了，現在是坦然面對的時候了。程南笑著伸出手，說：“麻煩你了。”

    唐一凜認認真真的把戒指套進他的無名指，然後虔誠一吻。

    相擁而吻過後，二人一起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晨起，日照戀人青絲。

    這次是兩個人一起到康復中心了，往常唐一凜到訓練室的時候，文楠早已在那兒等著了。

    今日除了夜嵐和指導老師，再無他人。

    “今天晨起，又想起了許多事，想聽嗎？”程南扶著他走上行走助力架時，唐一凜慢慢說。

    “想！”程南對他笑笑，展現出自己的期待。

    “我想起我以前好像種過一片花田，裡面好像有芍藥，山茶，鈴蘭，最重要的是，有一大片玫瑰。我記起你最喜歡的就是玫瑰了。H國的私宅三樓應該……也是被改成了花圃的樣子吧。”

    “你想起這麼多？”程南好奇的看著他，卻見他搖了搖頭。

    “私宅三樓的樣子是我透過照片得知的，那裏有一個鞦韆，你很喜歡坐在上面。”

    “但我更喜歡跟你一起坐在上面。”程南笑道。

    “那感覺一定很美妙。”

    唐一凜已經恢復的越來越好了，超出了指導老師的預計，這樣下去，不用幾日，便能恢復的差不多。

    肌肉記憶是個很令人窒息的東西，他對你懶散的動作記憶的特別清晰，並且會促使你放鬆下來。所以需要每天都去訓練，比如拿筷子，走路，擰開水龍頭，洗臉，梳頭髮。

    “除此之外，你有沒有……想起什麼……別的事情？”程南試探著問。

    “比如？”

    “比如大學開學的那天……”程南想問的是他有沒有想起自己其實是重生的，有沒有想起前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