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百里卿澤笑著開口。

    程南沒有回頭，長嘆一口氣，依舊盯著窗外。

    百里卿澤十分好奇他在看什麼，不禁湊上前去看了一眼，什麼也沒有看到，除了來去匆匆的醫護人員和病人以及他們的家屬。

    要說真正有看點的，就是家屬臉上的表情了。

    有的十分著急，扶著病人一路往門診樓走去。有的則十分不耐煩，好像是被強制來的。而有的臉上滿是歡喜，帶著已經辦理的出院手續的親人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偶爾看見一兩個已經初中生，這個時間拿著午飯匆匆的往病房去。

    “你很羨慕他們，還是很討厭我，跟你說話都不搭理我。”

    “就算是厭煩，起碼還是兩個人一起。送來的飯有人吃，倒好的溫水有人喝。不像他，什麼也不知道。”程南感嘆一句，才轉過身來看著他：“要說是否討厭你的話，大概是很討厭你的。不過，謝謝你來看他。”

    “不只是來看他，還有你。看見你已經恢復了，我很開心。”百里卿澤從身後拿出一支梔子花，遞到他面前：“送給你的，香花送美人。”

    “不用演戲了，你喜歡的根本就不是我。”程南打破他的嬉皮笑臉：“梔子花是唐一凜最喜歡的花，你肯定知道。”

    百里卿澤一愣，對於他的敏感十分佩服，但還是把花塞到了他手裏：“親愛的還是那麼直白，不過，我喜歡。但是很遺憾，這次你猜錯了。我喜歡的不是你，不是他，甚至不是任何人，我只喜歡權利和遊戲。”

    “之前調查你的時候，有一處很可疑的地方。你名下的一臺普通的伺服器無論如何我也攻破不了，感覺背後有一個百人的高手團在同時保護這臺伺服器。除此之外關於你的資訊沒有任何可疑點，作為一個混黑白兩道的人，如此乾淨，實在是讓我覺得不正常。”

    程南很隨意的跟他聊了起來，但是兩人都知道，這隨意的態度下的聊天內容，並不隨意。

    “所以親愛的想說什麼？”

    程南盯著他的眼睛，想從裡面找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奈何除了些許的笑意和促狹外，沒有任何其他的情緒，甚至連敵意和威脅都沒有。

    “掌控R國三分之一經濟命脈的，到底是鬱先生……還是你？”

    “當然是鬱先生啊，我只是他的管家而已，我以為你早就查到了。”

    喜怒不形於色，做事不留痕跡，查到的所有缺漏感覺都像是他故意賣給自己的，一旦自己相信了這些缺漏並做文章，恐怕就掉進了他故意設的陷阱裡。

    這個人，很難辦，程南暗忖道。

    “時間不早了，我要休息了。等唐一凜醒來，我會轉告他你來看過他了。請回吧。”

    程南下了逐客令，再繼續糾纏下去，也不會有任何收穫。

    “不如我們交個朋友怎麼樣？你的性格，我很喜歡。”百里卿澤突然說。

    “我拒絕，您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