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出事之後不久，司辰便因為挪用公款的事情被抓了。現在想來，恐怕也是那背後之人乾的。

    前世這個時候，簡清和柯彥恐怕已經聯手了，所以事情基本都是柯彥乾的，簡清一直在幕後。

    而今世，柯彥是個變數，坦白了一切，沒有跟簡清合作，所以簡清必須親自動手，不得不把自己推到幕前。

    這樣想來，思路就理清楚了。程南漸漸止住了淚水，擦乾眼淚繼續工作。

    而唐一凜，把保鏢教訓了一頓，並且告訴他們以後工作室的飲食用水全都由他們親自動手。

    交代完了，想進去看看程南，開門卻看見程南一個人坐在椅子上哭。這次是自己把他弄哭的，唐一凜想進去安慰他，卻不知道怎麼說，就又退了出去，一個人去了健身房把所有的情緒全發泄了出來。

    而後一個人靠牆坐著，閉著眼睛默默沉思。

    健身房的門被開啟了，這會兒還在上班時間，唐一凜不用睜眼也知道來人是誰。

    “吵架了？”唐歡問。

    “嗯。”

    “第一次吵？”

    “嗯。”

    “想和好？”

    “嗯。”

    “不知道怎麼辦？”

    “嗯。”

    “問題解決了嗎？”

    “沒有。”

    “說狠話了？”

    “嗯。”

    “說什麼了？”

    “說了……他不相信我。”

    此刻的唐一凜乖的像個孩子，唐歡問一句他答一句，異常乖巧。

    “他若是不信你，也不會一直盯著簡清的材料遲遲不下手。”唐歡說。

    “我知道他相信我，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憑藉自己嶄露頭角，不需要待在我身邊，但他還是選擇待在我身邊，這便說明了他對我足夠的信任。但是我還是沒忍住，說了出來。”

    唐歡也不問他什麼事兒，只是慢慢給他分析：“這說明你不相信自己。”

    唐一凜依舊閉著眼睛，語氣裡多了些無奈：“我討厭無能為力。”

    “那就做個有能力的人。”

    “哪怕爲了幫他實現願望，看著他以身涉險？”

    “只要你自己認為是對的。”唐歡說。

    遠處教堂的鐘聲驟然響起，低沉而洪亮，激越而沉著。此處方罷，彼處又起，遠遠近近，重重輕輕，四面八方，相互交織。

    唐一凜素來是不喜這鐘聲的，他也從未踏進過教堂一步，他不信教，不信神。不管前世今生，他從未有過任何信仰。但是就如赫爾博斯所寫的那樣：我給你一個從未有過信仰之人的忠誠。

    他把自己的一切，並著一朵枯黃的玫瑰的記憶，全部奉獻給了程南。

    工作室的時間也是按照教堂的鐘聲來的，只要正午的鐘聲響起，便到了吃飯的時間。

    唐歡拍了拍他的肩膀，沒再說什麼，離開了健身房。

    往日午飯的時間是程南最渴望的，因為唐一凜總會給他準備不一樣的驚喜。雖然有時候會踩雷，但他還是期待著，因為每一分都包含那人的熱情。

    今日中午亦是如此，並不起眼的包裝，像是城西郊區某個不知名的餐館中被人忽略的一道佳餚。但是送來的人不是唐一凜，是唐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