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大家都安分守己的，我也不會拿這照片做什麼。”

    他像一個教化員一樣的說著，對付這些人沒有更好的辦法，他只有讓他們怕，威脅住他們，他們纔會有所顧忌。

    “好了，就這樣，想必我說得夠清楚了，大家也聽明白了，都穿上衣服回自己家吧。”

    栩風道，那群混混忙點頭，拿起地上的衣服穿。

    栩風和蘇逸琛轉身向街道外走，癱坐在地上的男孩目睹了這一切，站起身，朝栩風大大鞠個躬，轉身跑著離開。

    男孩高高瘦瘦。

    逆光奔跑。

    栩風似乎看到了謝白，聽到了他說“謝謝，栩風哥。”

    ……

    冬去春來。

    轉眼乾枯的枝丫冒出嫩芽，鳥兒也開始活躍在枝頭嘰嘰喳喳。

    喧譁的大街上，衣著華麗的男男女女忙於自己的工作一刻不得停歇。

    地下通道，一個髒兮兮的男孩跪在那裏，他身後鋪著幾個紙箱子，上面躺著一個三五歲的小男孩，是他弟弟。

    弟弟閉著眼睛，似乎是睡著了，男孩面前擺著一個空箱子，空箱子旁靠著一個木板，木板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行字――

    我叫董軒，今年9歲，出生於偏遠的E城，我父母在我弟弟出生當年雙雙病故，現在家中只剩我和我年僅五歲的弟弟相依為命，求求好心人幫幫我們，我兄弟倆一定忘不了恩人們的大恩大德。

    那箱子裡扔著一塊、五塊、十塊的票子，總共也沒幾張，加起來超不過一百。

    栩風和蘇逸琛正好從地下通道經過，就看到了木板上的這些話。

    蘇逸琛很心善的掏出兩張一百的放進箱子裡，栩風也從自己拎著的手提袋裏拿出一些零食遞給跪在地上的男孩。

    “謝謝。”

    男孩伸手接過在地上磕下一個頭。

    栩風見狀想說不必，男孩已經磕了下去。

    栩風看向後面睡著的弟弟，地下通道裡有些涼，弟弟身上卻什麼都沒蓋，這麼睡下去很容易感冒。

    栩風蹙蹙眉，脫了身上的外套，走過去給弟弟蓋上。

    男孩還以為他要做什麼，忙起來擋到弟弟的身邊，戒備的看著栩風。

    “他這樣睡會生病。”

    栩風提醒，男孩這才收斂了警惕的目光，道，“謝謝你，不過不用了。”

    說完脫下自己身上的衣服，給弟弟蓋上。

    栩風不好再說什麼，把外套穿上，和蘇逸琛離開。

    “那個男孩也真是的，給了他東西，他還那麼戒備地盯著我們，覺得一點都不像個小孩子，”快走出地下通道時栩風道，“不過也不怪他，成長環境造成的，讓他這麼小就懂得時刻保護自己。”

    蘇逸琛點頭，“他剛纔看你的樣子充滿戒備，說明他特別在乎他弟弟，怕任何人傷害他。”

    栩風認同，“只是這個孩子太不懂的變通，碰到像我們這麼大方的好心人，也不知道撒嬌、打滾、說好聽的給我們多要點錢。”

    如果換作是他，一定會。

    兩人說話間走出地下通道，差不多到了午飯時間，栩風提議在外面吃，兩人就進了附近的一家餐廳吃飯。

    陽光正好，他們選了個靠窗的位置。